人事:“呜呜呜,我也没办法啊,老板的话不敢不听。”
“如果我入职,也要二十四小时搬砖吗?”
人事:“老板说了,你只要能来,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傅皎越听越觉得不靠谱,点进主页看他介绍,是文轩阁没错。
“文轩阁好歹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就当去开开眼。死马当活马医。”
跟人事敲好明天面试时间,傅皎合上电脑,踮着脚尖摸到主卧门边。
祁天壑睡得一脸安详,两条胳膊大喇喇搭在被子上。
傅皎突然想到,她睡过的这床真丝薄被下,是他不着一缕的健硕身体。
脸一下热了,迅速替他关上门。
次卧,入眼是一水的殡葬风。
傅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打开灯方才舒缓一些。
主人已经安睡,傅皎背过手,怡然自得地在屋里闲逛。
这件屋子,他没住过几天,衣柜里只放了几身西装和衬衫。
大热天穿西装不热吗?
傅皎转念一想,富豪一般地库出地库入,没那个户外暴晒的机会。
傅皎仇富了一小会,在床上翘腿躺下,伸出手玩手机。
半夜,乐芜又发信来:皎皎,给你看看班长的结婚照。
傅皎:好呀。
乐芜将班级群里发的照片一股脑转给傅皎。
乐芜:今天班长在华尔顿办婚宴,好多人都去了。
傅皎:班长的面儿真大。
乐芜:他们哪是冲班长的面子去的。
傅皎:哦?难道是冲着酒店招牌大?
乐芜发来一个白眼,道:当然是冲着班长的丈人去的。
傅皎暗想,这倒奇怪了,新郎新娘结婚,宾客看上老丈人?
乐芜嫌打字说不清楚,直接一个电话打来。
“班长老婆她爸,是省住建厅的。建筑业是l市最大的产业,我们不少老同学都在从事相关工作。能不眼巴巴地赶着去喝杯喜酒吗?”
傅皎点评:“中国社会最讲人情。尤其是酒桌攀交情。”
乐芜笑道:“瞧你中国中国的,好像在国外待了好几年似的。”
傅皎僵了一秒,打着哈哈:“我怎么可能出过国,我听新闻讲的。”
乐芜话说出口便后悔了,出国对她而言简单如家常便饭,对傅皎来说可能就是几个月工资。
她歉疚道:“皎皎,我不是那个意思。下次,我休假了带你周游世界。”
傅皎心头一暖:“好啊。大明星还缺助理不?要不收了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逗我玩呢。你当我助理?”乐芜细着嗓子叫道,“咱俩站一块,指不定谁更像明星。就算我敢,你家那位会放过我吗?”
傅皎不答,乐芜突然想到什么,放低声音问道:“十二点多了,你一有妇之夫尽完责任了?”
见乐芜越扯越远,傅皎敷衍几句草草挂断。
手机弹出电量不足10的提示,傅皎扫了一眼床头,没找到充电线,打开左侧床头柜抽屉,空空如也,又绕到右边,蹲下身拉开抽屉。
充电器没找到,但见一只藏青绒布的首饰盒。
难道,是准备送给我的?
傅皎拿起来在耳边晃了晃,听不到链子丁零当啷的声响。
她忍不住好奇,打了开来。
里头是一根皮筋。
准确来讲,是一根使用过的,黑色线头断了几缕,露出姜黄色本体的皮筋。
傅皎发了一会愣,忽地鼻子里酸酸地笑了一声,挺而翘的眼睫毛一眨,扇落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