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皎皎你还在吗?”
扬声器里乐芜的声音刺耳尖锐,把傅皎从噩梦中拉回到现实。
傅皎瘫坐在地上,细胳膊软软搭在床沿,有气无力道:“刚才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乐芜:“我说,国庆节高中班里安排了同学会,你去吗?”
傅皎想也没想:“不去。”
乐芜也就随口一问,打电话这会,她拿平板刷新闻,刚巧班级群里发了通知。
“我也快五年没去了。”
“哦?为什么?”
“经纪人说,当了艺人要学会做个死人,断绝过去的一切联系。”
傅皎想起网友神评:“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傅皎随口一句玩笑,精准地踩了乐芜的雷点。
要不是乐芜笃定傅皎并不知道她跟宴右的事情,她真想直接摔了电话。
乐芜冷静了数秒,才晃过神:“皎皎,你要加班级群吗?”
“不加。”
“群里发了请帖,班长结婚,邀请大家参加婚宴,地点就在s市。”
“不去。”
乐芜笑道:“你不会是怕祁天壑吃醋吧。也是,他那时候可是为了你跟班长干过架。”
“哦?有这回事?”
傅皎刚要细问,敞开的房门口飘过一个人影。
“挂了啊,我有点事。”
乐芜不满嘟囔:“重色轻友。晚上不要太激烈了啊,明天要上班!”
傅皎的手机开着扬声器,乐芜最后一句话是用尽全力喊出来的。
傅皎慌忙挂断电话,抬头撞见祁天壑幽暗的眼神。
祁天壑:“你今晚过来,想做点体力劳动?”
傅皎的脸跟便秘似的。
祁天壑这点比她强。过去语文常考十来分,现在双关用的极妙,能一本正经地将话说得模棱两可。
傅皎承认也不对,万一祁天壑指的是男女那档子事,显得她投怀送抱来了。
不承认也不对,床上、地上摊着些洗脸巾、餐巾纸、卷发棒,扫把簸箕搁在门口,可不就是在做体力劳动。
傅皎沉默是金,关上衣柜,起身朝客厅走。
在卧室谈话,无疑羊入虎口。
傅皎从冰箱掏出一听新买的可乐,递给祁天壑,顺势在餐椅上坐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餐椅是祁天壑挑的高脚椅,他人高,喜欢这种脚不着地的设计。
傅皎将腿一叠,醋酸半裙的两片布料垂落两边,露出她颀长的腿。
祁天壑不动声色,在她对侧落座:“大概是在你们讨论周绍熙的时候。”
“哦,”傅皎缓慢地顿首,“听说你们俩打过架?”
祁天壑一口否认:“没有打架。”
傅皎喝了口可乐,果然,谣言不可信。
祁天壑:“他单方面被打。”
“噗——”傅皎还没下咽的可乐喷了祁天壑一脸,忙不迭给他递纸巾。
“听到他被打,很激动?”
傅皎懒得理他,另起话头:“夏河开标,你不会是评委吧?”
“不是。”
傅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祁天壑:“走不了后门,很高兴?”
“高兴啊。这样才公平。”
傅皎肉桂色的指甲轻敲可乐罐。
唯有公平,夏河村才能选到最适合他们的设计单位。
另一边,咖啡厅,一男一女对坐。
男人迟疑:“真的要这样做?”
女人鼓动:“只有这样,才能置傅皎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