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鬼。
她租住的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居室,祁天壑搬来住哪,总不能跟她睡一块吧。
傅皎蹭地坐起:“我警告你哦,我们就是合作关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祁天壑眼神落寞,趿着拖鞋一步步走到傅皎跟前,坐在她身侧。
“不住一起,我爷爷会担心。”
傅皎挑眉:“老爷子总不是担心我们生不出重孙子吧?”
祁天壑眼睛一亮,这法子他怎么没想到。
“你想什么歪主意呢?”傅皎盯着祁天壑不怀好意的脸,直犯嘀咕。
祁天壑敛了悦色,低声道:“我爷爷怕我们不住一块,感情不睦,又被媒体拍到异性照片,毁了齐天下的名声。”
这两天闲下来,傅皎回过神,仔细盘算了那日在祁家大宅发生的事。左右思量觉得自己中了祁天壑的计,当时是被祁天壑和周秘书轮番卖惨才一时闹热打抱不平。
如今,她是不肯信了。
傅皎双手环胸:“拍到照片很正常啊,我查过了,之前新闻闹得那么大,你们齐天下的股票价格也没往下跌多少。股民们不会因为你祁少的花边新闻不买账。”
祁天壑垂下头:“我爷爷年纪大了,顽固的很,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几年更是了,对面子非常执着,生怕自己走了保不住一世儒商名声。”
傅皎将信将疑:“你就这么怕你爷爷?”
“也不是怕。”祁天壑苦笑,“再怎么说,我是他养大的。”
傅皎想起了她的奶奶,何尝不是一个令人又恨又爱的人。
但被他三两句游说就松口,傅皎觉着失了面子。
电饭煲适时响了一声,傅皎向厨房看了眼,道:“没吃饭吧,一起吃。刚巧,做好了。”
“好。我来盛饭。”祁天壑起身,脱掉外套,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
腕上是中午他下分公司慰问时,在施工现场被掉落的钢筋砸到的淤青,黑紫色的长长一条。
傅皎诧异道:“那是什么?”
祁天壑撸下袖子,眼神闪躲:“没什么。不小心碰的。”
傅皎抓住他的手,将袖子扯了上去:“不小心能碰成这样?”
她联想到祁老爷子那根实木拐杖,有了猜想:“你爷爷打的?”
祁天壑苦笑:“嗯。”
两人吃着饭,各怀心思,相对无言。
祁天壑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手机,划开屏幕,点开微信:
听说你今天被钢筋砸了,严重吗?
祁天壑面无表情,单手敲字:你怎么不问钢筋有没有事。
对面:当我没问。
吃完饭,祁天壑坚持洗碗,傅皎拦不住也就作罢。毕竟是内伤,表皮没破,随他去吧。
傅皎半躺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天花板,胡思乱想着。
等祁天壑收拾完厨房,打包好厨余垃圾,准备换鞋走人。
傅皎叫住了他:“你家在哪?”
祁天壑眼神一动,掉过头:“离你公司不远,杨柳岸小区。”
他上个月让周秘书在傅皎公司附近三公里内选的房,全新精装修,只差女主人拎包入住。
傅皎略一琢磨,有了主意,道:“我这里太小,不方便。还是住你那边吧。”
祁天壑压住嘴角,嗯了声。
“不过……我一周只去你那边三天。够你应付你爷爷了吧?”
“为什么?”
傅皎含笑道:“我们又不是真结婚,总得留点个人空间吧。”
话音刚落,傅皎的手机响起,手机对面男人问道:
“傅皎,你回来好吗?”
傅皎没有吭声,捂着手机,用口型送祁天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