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期末考,有人作弊被抓,对方成绩名列年段前十,不需要作弊。经过教导主任轮番劝说后,对方终于承认是收了我的好处,协助我作弊。”
傅皎了解祁天壑,他如果是一个肯作弊的主,绝不会宁愿饿着肚子在l市这座十八线小县城呆了两年,而不跟家里认错求饶。
“你没跟老师解释?”
祁天壑自嘲:“监控拍得一清二楚,除了我,没人接触过她丢弃的纸团。”
“可是,如果只是一次作弊,以你家的实力,不需要转学吧?”傅皎皱眉,一脸狐疑。
祁天壑落寞地叹口气:“是啊。我也以为只是小事。”
傅皎:“你查到是谁陷害你了吗?”
“事情过去太多年,当事人全家已移民澳大利亚。唯一能肯定的是,背后黑手就在祁家。”
傅皎隔着车窗,眺望高耸的祁家大门。
门上雕花纷繁复杂,一如门后深似海的祁家。
自高中种下的怜爱、愤懑的种子,这会儿正找到了具象的仇人,正在傅皎心里生根发芽。
“好吧,你要我怎么帮?”
周秘书带傅皎在别墅院墙外的车里等着。
傅皎百无聊赖,将祁天壑的话反反复复盘了三遍,仍心存怀疑。
“周秘书,你跟了祁天壑几年了?”
“快二十年了。”
傅皎吃惊:“你四十岁了?”
周秘书黑线,美容院老板说他这张脸看着像十八。
“傅小姐说笑了。我才二十九。”
“哦。”傅皎尴尬笑笑,“那你九岁就跟着祁天壑了?”
“说来话长,我父亲原本是祁家的一名司机,负责接送祁总上下学。我跟祁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傅皎想起严溪芮的话,嘀咕道:“又一个青梅竹马。”
“傅小姐您说什么?”
傅皎摆摆手:“没什么。你继续。”
周秘书:“祁总小时候很惨的,父母一直在国外,自打他出生起就被丢给祁老爷子照顾。祁老哪有时间管他,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管家、保姆照顾的。
有些佣人看他年纪小,没人撑腰,偶尔会欺负他,不给饭吃。我父亲看不下去出手帮了祁总几次,被人记恨,找了个由头解聘了。
后来祁总一直跟我们家有联系,他大学开始创业,第一时间找我过来帮他,我就来了,一直到现在。”
傅皎若有所思,难怪在l市两年,都没见到祁家人来探望他,原来不受宠爱。
“那你知道当时祁天壑被迫转学的事吗?”
周秘书义愤填膺:“当然。这件事被人捅给了媒体,闹得很大。祁老爷子最好面子,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但绝不允许发生家丑外扬的事。一怒之下,再加上别人煽风点火,就把祁总流放了。”
“流放?”
傅皎捏紧指节,想起祁天壑一穷二白的两年,眼光闪烁。
古代流放犯人还配个衙役,祁家这么做,倒不如说是准备让祁天壑自生自灭。
周秘书将傅皎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雀跃地翘起嘴角。
祁总教他的话术果然奏效,明年涨薪指日可待。
周秘书再接再厉,往傅皎心口又补上一刀:
“其实,祁总从小到大,过得挺苦的。”
祁家大宅,管家已等候多时:
“祁总,您回来了。”
“人都齐了?”
管家:“老先生在书房,柏总和孟总在花园下棋,二太太陪着。两位少爷还没到。小姐今天学校是小周,不放假,没回来。”
“嗯。”
祁天壑长腿迈进大门,坐在客厅的年轻女人蹭地从沙发上弹起,欣喜地跑到祁天壑跟前,捋了捋发尾,嗔怪道:
“天壑,你来得好晚呀。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