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顺着马车的车窗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个头不高,大腹便便,一副脑满肠肥的笨重模样。
最令人感到不适的是,那中年人盯着方小无打量的眼神并不安分。
此时此刻,他那双眼珠子正上三路、下三路滴溜溜地转着,仿佛想要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裙,将里面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
这种下流猥琐的眼神,别说是方小无那样的黄花大闺女了,就连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看了,都要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恶寒!
这该不会就是方小无口中提起的那个渣男吧?
这人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若是这个年纪还能泡到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那他确实有点东西!
一见到此人出现,方小无那张怒气腾腾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丝嫌弃与厌恶。
“金世伯,我看在令尊与我爷爷曾经交好的份上,尊称您一句‘世伯’。”
“请您告诉我,金一石现在人在何处?”
原来此人并不是方小无口中的那个渣男金一石,而是金一石的父亲,国子监祭酒,金孝文。
面对怒气冲冲的方小无,金孝文脸上那一丝笑容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的。
“噢,原来你问一石的下落啊?”
“一石这两日都不在府上,他去了……”
金孝文刚打算张口说出金一石的下落,却见一旁的管家紧张兮兮,打断道:“老爷!”
“少爷再三跟小的交代过,不能轻易说出他的去处!”
“否则……”
说着,管家还不忘心惊胆战,微微抬头打量着方小无的脸色。
很明显,最近一段时间,这丫头肯定是没少上金府来,找这个管家的麻烦!
看到管家那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模样,金孝文瞬间面露不满。
“怎么?”
“他是出去干了些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了?”
“还是在外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
管家立刻否认道:“那倒不是……”
“那不就对了!”
金孝文狠狠翻了个白眼。
“既然没有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那又为何要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你知道站在面前这位是什么人吗?”
“这是定远公的孙女,是咱们家恩人的后人!”
“当年先帝征战四海,若非定远公出手相助,咱们金老爷子早就葬身战场上了!”
“面对恩人的后人,你就是这样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吗?”
管家被金孝文这声声训斥吓得不轻,连忙躬身向金孝文请罪。
“小人知错”
“小人知道错了!”
“老爷教训的是!”
“奴才只是不敢忤逆了少爷的命令,所以这才……”
金孝文才懒得听管家解释,直接大手一挥,朝着另外的下人道:“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告诉所有人,从今以后再敢不辨是非,就是跟他一样的下场!”
“是!”
很快,下人们便在金府的前院摆好了架势。
管家的阵阵哀嚎声伴随着板子击打的声音传了出来,混合在一起,听上去格外渗人。
方小无始终一言不发,冷冷旁观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听着管家的惨叫声,方小无冷冷地笑了。
“金世伯,您不必这样杀鸡给猴看!”
“您责罚您的下人,那是您自己的家事。”
“无论您是要关起门来,自己惩罚,还是要打开门来,将这家丑闹得人尽皆知,都是您自己的事!”
“我管不了!”
“我到这里,就是想要找金一石问个清楚。”
“至于其他事,和我无关!”
齐啸风默默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这丫头,还真不是个脾气鲁莽的泼妇!
明知道金孝文这是故意在她面前抒发着心中的不满,但她依旧还能保持头脑冷静,拥有如此清晰的条理。
这姑娘,确实不简单!
怪不得渊帝这么执着于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呢!
方小无如此表现,令金孝文脸上也不觉一僵。
只见他脸上的肥肉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右眼皮子更是以一种细不可闻的幅度跳动着。
仿佛方小无刚才的表现,完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良久,金孝文这才狞笑着道:“小无姑娘不就是想要打听犬子的下落吗?”
“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最近一段时间,犬子每天都在城里的惜花阁!”
“小无姑娘若是想去,便自行找他去吧!”
听到“惜花阁”这三个字,方小无脸上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