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顾珩走上前,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坐下,随后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递给她。
裴纾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盛有一只玉镯,虽然屋里的烛光有些黯淡,但依旧能看出其成色绝对差不了,甚至都能跟自己手上正戴的这只比上一比。
“这是表妹托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前段时间顾夫人特意买来送给你们姐妹的,本想着今日你回家亲自拿给你,结果没成想你没回去。”
听完这个,裴纾脸上略微闪过一丝失落,她还以为这镯子是
顾珩瞧见她脸上的神情,随即勾唇一笑,调笑道:
“怎么,以为这镯子是我买来送你的?”
“才没有呢!”裴纾将镯子放好,嘟着嘴否认。
顾珩闻言又笑了,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不过这个盒子相较于刚刚那个却是小了很多。
“这个才是我要给你的!”
裴纾接过盒子,嘴角不受控地向上扬了扬。
她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轻轻拿起一只耳坠,细细地观赏着。
只见珍珠晶莹剔透,圆润无瑕,表面如同镜面一样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月光般温柔。
“真好看!”裴纾赞叹道,语气中满是喜爱。
顾珩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你喜欢就好。”
裴纾瞧着这珍珠的大小,想起之前齐家给姜念婉的聘礼中有一串个头跟这个大小差不多的珍珠项链,好像是叫
“这是南珠?”裴纾问。
“是!”
顾珩轻声回道,然后轻轻地帮她把耳坠戴好。
感受着耳垂上传来的重量,裴纾有些惊讶。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前些日子出了趟门,偏巧看到有人在卖这个,我就挑了两颗大小一样的,然后连夜给你做出来了。”
“你亲手做的?”
“嗯!”顾珩点头。
闻言,裴纾低下头莞尔一笑,眸底渐渐露出一丝羞意。
顾珩见状,忍不住轻轻捧起她的脸,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女儿家的娇羞令他有些心痒痒的同时还有些不舍,随即俯下身欲要在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可裴纾却有些顾忌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顾珩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眼神中也满是深情和疑惑。
“怎么了?”
“含香在里面!”
顾珩轻声笑了笑,随后与她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我明日起有事要出门一段时日,初八是你的生辰,我估计是赶不回来了。”
闻言,裴纾心头一紧,隐隐有些担忧。
“你要去哪儿?”
“我要同那人,去追赶襄王、周远山一行人,打算将其暗杀!”
顾珩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此刻却如同炸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好久,才渐渐将思绪回笼。
“暗杀襄王?你是疯了吗!”她低声惊呼:“且不说他的身份跟前本就有不少暗卫,就是周远山那一众军队随行也不是你们能轻易近得了身的,倘若”
下面的话,她不敢再往下说了,毕竟四年前,他也是说要去截杀周远山,然后
“珩哥哥我不许你去!”
裴纾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会突然消失在她眼前。
顾珩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阵心疼。
“纾儿,这次我定会万分小心,绝不鲁莽行事”他柔声安慰着。
对于他的安抚,裴纾一句都听不进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摇头。
“我不管,我不许就是不许,我不要再每天都盼着念着担心着,更不要再等你四年”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这让顾珩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将人紧紧地拥进怀里,不舍的情绪也在此刻再也得不到一丁点的压制。
“纾儿,周远山该死,可是那襄王也不是好人,倘若这天下被他继承了去,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我身为男子,此刻有这样的机会,要是真的能在报仇的同时还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我又怎能退缩。”
顾珩这话一出,裴纾就明白了自己这次依旧如当年一般拦不住他。
她趴在顾珩的肩头,极力抑制着自己不发出哭声,但呜咽的声音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对方的心中。
那声音,如同沉重的铁锤,一锤又一锤地敲打着他的胸膛,让他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心中早已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