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目光扫视人群，朗声开口道：
“楚正山说，替换官员会影响社稷民生，还有人说朕一意孤行，不听取纳谏的！”
“但朕要告诉各位，现在各个县城的衙门都已经排起长龙！无数人沉冤得雪，每天都有百姓在县城里敲锣打鼓！”
“楚正山，朕问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庆祝？如果还不明白，朕可以告诉你！”
楚正山沉默了。
在场的官员们也全都安静下来。
哗啦啦！
沈落雁将手中的万民书尽数展开。
半米多高的卷宗，直接延展了几十米长！
尽管这个卷宗极为宽敞，可上面的红色手印却几乎将其全部覆盖住！
甚至连一处空档都没有！
秦川缓缓走下台阶。
虽然是向下走，可不知为何，他的身影在众人面前却宛如山岳般高大！
“这些手印，都是朕命落雁下去调查，让他们对本地官员的替换做出评价后印上的！”
“只有同意考成法，支持考成法的百姓才会主动按上！”
“各位的意见，是否比得过数万百姓的意见？”
秦川的话，让众人心中那一抹不甘和屈辱都生不出来了。
他们失败了。
从头到尾都是失败的。
在看到万民书的时候，就算是准备了几十几百封奏折的他们，都仿佛背上背了一座万斤重的大山。
袖口藏着的奏折，硬是递不出手！
“原来……是这样！”
顾太常和林天策呆呆地看着秦川。
不知何时开始，他们甚至都看不懂秦川的所作所为了。
当初安排沈落雁南下，他们本以为陛下是要去寻觅秦万霄。
谁能想到，他只是为了搜集考成法的支持者！
“自即日起，若再有妄议考成法者，杀无赦！”
秦川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
他们呆呆地跪在原地，每个人都面如死灰。
“还不赶紧走？”
顾太常带着宫内侍卫走上前，将人群驱散。
林天策走到秦川面前，直接跪在地上，声音沉重的道：
“此次群臣聚集，是老臣办事不力，还望陛下责罚！”
林天策是个很负责的人。
此前秦川曾经三令五申的告诉他，要按住朝廷中这些反对者。
尽量让考成法能铺设下去的同时，还不出现大规模的反抗。
林天策在执行考成法方面是没什么问题，却没有约束住这些官员，所以他很自责。
忙活完的顾太常连忙走上前帮他说话。
“陛下，林大人并非有意，此事必有人煽动！”
“不，他确实改罚。”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秦川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老师而心软。
“朕最近需要扩充宫内侍卫数量，你便戴罪立功，多些操劳吧！”
“是！”
听到这里，林天策立刻点头应下。
秦川最近发现，宫内的侍卫数量确实太少了。
之前一直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补充进来，可时间长了也不能一直都指望他们。
这时他便起了些心思。
……
另一边，萧连山的府邸内。
严立井带着李福来，黄海平站在萧连山面前。
三人都极为心虚，一声不吭。
只有萧连山在不断地指着他们咆哮。
“这点事都办不成！一群废物！”
在痛骂了一阵子后。
萧连山才终于平息了愤怒。
“现在就不要再直接说考成法的事了，你们两个把我给的东西写成奏折交上去！”
根据萧连山的了解。
礼部侍郎陈年，工部给事中赵阔，户部员外郎曹景德等人，都是林天策在秦川的授意下提拔上来的。
于是他便搜集了不少这些人之前的罪证。
尽管这几个人都严于律己，高风亮节。
可还是让萧连山找到了不少曲折离奇的罪证，有很多甚至是杜撰出来的。
比如他们逛窑子养男妓，染了花柳病等等。
但就算是杜撰也没关系，只要够黑，够恶心人就行！
无一例外，这全都是针对被提拔上来的官员。
一件两件事无所谓。
但事情多了，自然会有人开始质疑秦川的考成法！
“可是萧相，今天陛下说了，谁要是敢再提考成法，就会被砍头啊！”
两人都有些害怕的看向萧连山。
但这时候严立井却立刻对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