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雪脸色苍白如雪,只有几道深深的泪痕刻在面庞上,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呆呆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小腹。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双唇微微颤抖,溢出无法言表的哀伤,仿佛无尽的悲泣铺陈开来。
“京墨,我们的宝宝没了……”她的嗓音颤抖不已,仿佛被无尽悲伤的洪流所淹没,无法自拔。
顾京墨伸出手,轻轻地碰上了她的面颊,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眼帘下面,像是擦眼泪的动作。
他闭了闭眼,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千雪,我们还会有其他宝宝的。”
“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就走了啊!”她哭得泣不成声,泪水已经浸湿了整个眼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久久不能平静。
男人微抿着唇,紧紧地搂着她,幽深的眸中翻涌着异样的情绪。
…………
“刚刚来的那个女人也怪可怜的,她的体内有米非司酮的残留物,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想要那个孩子。”
“我们主任说了,不告诉病人真实情况因为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就怕病人再受到刺激。”
“我只是觉得孩子很无辜……”
宋千雪站在门后听到护士们的议论声,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搜索着米非司酮四个字。
而屏幕上跳出来的打胎药三个字,让她顿时头痛欲裂,双手紧紧攥住,指节发白,如同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从她怀孕开始只有顾京墨知道,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酒酿小汤圆,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留下他们的宝宝。
在地位和金钱面前,哪怕是他的亲骨肉也要扫清不该存在的障碍吗?
宋千雪的哭声哽咽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泪水和颤抖的身体,他当真好绝情。
“千雪,你刚刚去哪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躺,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男人看着缓缓走进病房的人。
宋千雪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她声音有些哑,冰棱似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顾京墨,别碰我。”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清峻的眉眼微微皱着,目光停注在她身上,声音低柔带着几分轻哄,“千雪,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
宋千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打断了他,眸中满是支离破碎的痛楚,“顾京墨,为什么你还要装作不知道呢?那孩子是你亲手从我肚子里面一点点剜去的。”
“可是他什么明明都没有做错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剥夺他的生命啊!”
当她看着那张挚爱的脸庞,现在已经冰冷无声。心中的痛苦如同一把深埋已久的锋利刀片,突然间刺破了她的灵魂。
“难道你以为怀了我的孩子就能上位,那顾太太的身份必须要跟我门当户对。”顾京墨嗓音冰冷刺骨,刺得她全身生疼。
“如果孩子的出生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权利和地位,那他可以留下,但是他不能,他只会成为任人诟病的笑话,所以他必须消失。”
他轻声细语,语调诡异,如一条细蛇从回忆的残骸中悄然游出,湿滑阴冷,钻进人心底最腐烂的伤口。
宋千雪紧攥着胸口,笑得凉薄又凄惨,“哈哈哈哈……”
从相识的可待她眉眼如初的少年,到现在只会权衡利弊的商人,原来短短的六年可以让真心瞬息万变。
她不甘地质问道:“难道我在你的眼里是只会攀附权势的人吗?”
“我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的真心,等了六年我没有等来属于我们的婚礼,只等来了你和别人的喜结联姻,这将我置于何地?”
“你说让我等你结婚,我还是等了,等到的只有我们的孩子腹死胎中,而凶手就是他的父亲。”
她瞪大双眼,目光中满是不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顾京墨的眼眸中原本残存的一丝温柔被急躁所替代,目光中隐隐透着不悦。
“千雪,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有必要这么跟我闹吗?不要消耗我对你的喜欢。”
男人的话字字如锥般扎入她的心房,她却笑得苦涩不已,“什么叫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那是我日夜期待的宝贝啊!”
“难道你没有心吗?顾京墨我真想刨开看看,你对我的爱到底是真是假,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能抹去我受的伤害吗?”
她的眼泪如雨般落下,如同的心,一片片飘落,无法挽回。
“如果你执意要跟我闹下去,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地响起。
听到这句话,她明显一怔,眼泪更为汹涌地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许久才张口道。
“我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难道我不能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