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妄随手指了指书桌上乱成的一团布防图纸吩咐道:“那些东西收拾好,下手小心点,弄坏一张你姐今晚就没饭吃了。”
楚阔瞅了瞅比他人还高的桌子,怯怯地瞅着君临妄点头。
将人吓唬了一通,君临妄心情出奇的好。
背着手踢着步子出门,甚至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长义。”
“属下在。”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飞身而下,落到了楚阔面前,吓得楚阔直接坐了一个跟头。
“城北那家做八宝野鸭的,说是今天出摊是吧?”
长义颔首:“是,还有城南的金丝酥雀和城西的菊花佛手酥,都是月初开门或出摊。”
“正好赶上了,走吧。”
长义跟到君临妄身后,临走时,回头盯了楚阔一眼。
楚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懵懂无辜样。
不过,自然骗不过人精一样的长义。
待两人脚步声走远直至再也听不到,楚阔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动作有些僵硬,肚子正好咕噜声连响。
楚阔低头按了按空到发疼的胃,目光黑的吓人。
再抬头,神色早已不见刚才的畏缩和怯懦,眼神尽是阴冷和坚毅,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该出现在一个八岁孩童身上的胸襟城府。
视线从屋里扫了一圈,楚阔搬着贵妃榻边沉重的脚凳,老老实实地仰着头举着胳膊收拾书桌。
桌面太宽,图纸又杂乱,楚阔又怕在纸上留下手印,动作十分小心地分辨着不同地域的地形图,无师自通地将相似的一类分到一起。
等将桌面收拾干净,楚阔跑到门口悄悄看了一眼。
见这最高的一层不见半个人影,楚阔连忙转身跑到书架上,踮着脚从不起眼的边缘处,抽出一本《中庸》塞到怀里。
藏完书,楚阔还掩盖了一下书本间的空隙。
一切做的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少了一本薄薄的书后,楚阔这才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猫着腰低着头往楼下走。
楚阔本以为自己做的不留一丝痕迹,但刚刚的一幕幕,都被房梁上的长仁尽收眼底。
“小子,玩心眼你还太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