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爷怎么又走了啊?”凛冬快步进屋,神色间有些急色。
今夜可是姑娘和王爷大婚之夜,若没有洞房,姑娘以后在王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无事,王爷还要去招呼宾客。”长乐起身走去梳妆台,“凛冬,帮我卸妆梳洗吧。”
长乐梳洗好换下身上的嫁妆上床,今日累了一天,她早就困了。
“姑娘,你别难过,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凛冬一边帮长乐铺着被子,一边劝说。
“姑娘这般好,王爷早晚会喜欢上姑娘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长乐敲了一下凛冬的额头,“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奴婢才没胡说,姑娘本来就是最好的。”凛冬嘟嘴。
长乐好像,“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洗漱睡觉吧。”
长乐与凛冬一起住,晚间都是不用凛冬伺候的。
“那可不行。”凛冬去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外间,“姑娘,咱们现在是在王府,可不比只有我们两人住的时候。”
“我得在外间侯着,免得王府里的人觉得我们不懂规矩,看轻了姑娘。”
高门大家里的规矩森严,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
若是主子纵的奴才没了规矩,别人只会说这个主子本身便是个没规矩的。
先前宅子小,就长乐和凛冬两人住着,一人一个屋子住着没什么,但来了王府,凛冬可不想让王府里的人因为这点规矩在背后说长乐的坏话。
凛冬铺好床,灭了两根蜡烛,让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些,“洞房花烛夜的蜡烛是不能全部熄灭的,姑娘,你快些睡吧,明日还有好些事情要忙呢。”
明日单是安置带来的嫁妆和见王府中的管事下人就要忙许久,长乐也确实累了,“那你也早点休息。”
“奴婢知道。”凛冬替长乐捏了被子,才去外间。
长乐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身边的被子被掀开一觉,瞬间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枕头下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摸到,她才想起来,她如今在宣王府,而不是跟凛冬单独住在外面。
“吵醒你了。”卫承宣已经洗漱过,身上只着了一件寝衣。
长乐有点没清醒,“小皇叔,你怎么回来了?”
“进去一些。”
卫承宣上床,长乐下意识的往里面挪了挪,卫承宣替她摆正了枕头又拉了被子,“这是我的寝室,我自然要回来。”
长乐以为卫承宣走了是找其他住处去了,根本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不过这里确实本来就是卫承宣的屋子,总不能她一来就鸠占鹊巢,反倒是把卫承宣赶去别的院子住。
“是我疏忽了。”长乐掀被子准备下床,“我去找个地方住。”
卫承宣拉住长乐的手腕,“长乐,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误会了?”
“嗯?”长乐没听明白。
“我说你如今年纪尚小,不宜行男女之事,但并未说过我们要分寝而居。”
“我现在并没有与你分房睡的打算,这么直白的说,你能理解吗?”
长乐听明白了,但脑子空白了。
卫承宣是说不与她行男女之事,但同床共枕睡一起?
是这个意思吧?
“看来是明白了。”卫承宣微笑,握着长乐的手腕顺势将她拉的重新躺下,“夜深了,睡吧。”
卫承宣闭上了眼睛,呼出的气息带着些微的酒气。
长乐听着卫承宣呼吸的声音,身子完全僵直成了棍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动一下就碰到他的身体。
“今日饮酒饮的有些多了。”
卫承宣忽然开口,惊的长乐一个激灵,险些蹦起来。
“那……那要凛冬去煮碗醒酒汤来吗?”
“已经喝过醒酒汤了。”卫承宣忽然低笑一声睁开眼睛偏头看长乐,深邃如墨的眸子里全是清浅的笑意,“他们起哄,一起灌我酒,说我今日成亲就该多喝些酒。”
“小皇叔可以不喝的。”卫承宣如果不想喝,即便是那些跟他出生入死过的将士也不敢真灌他的酒。
“该喝。”
“今日成亲,高兴。”
卫承宣偏头看着长乐,如星辰浩渺般的眸子里全是长乐看不懂的情绪,长乐只能在这双好看的眸子里看到自己轻轻浅浅的影子。
长乐被晃了神,半晌都没找到话。
“睡吧。”卫承宣翻身过来,在长乐的额头落了一吻。
长乐霎时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压着的被子。
但卫承宣只是亲了她的额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躺回去闭上眼睛睡了。
长乐盯着帐顶,耳边全是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呼吸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了,有种下一秒她就要死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