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道:“然后让人将他摁到地上。”
“然后呢?”
“然后,狠狠地替父皇踹他几脚。看他还敢不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后呢?”
“再罚他列祖列宗面面前跪上三天,好好的反思反思。”
“再然后呢?”皇帝继续问道。
秦宁想了想,道:“然后让他抄一百遍,不,一万遍的我秦氏一族的家训。”
噗!
皇帝被惹笑了:“就这?”
“父皇还不高兴?”秦宁想了想,道:“那就……那就再罚他一年的俸禄,将他禁足起来,不让他外面出来乱跑。不给他吃肉,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完了?”皇帝好笑的点点头。
“完了!”秦宁无辜的点点头,问道:“难道父皇还有其他的旨意?”
“没,没了。”
皇帝尴尬的撇撇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言,盐铁走私之案,就是由霍氏一族联合兵部侍郎卢俊,中郎将刘正山,户部侍郎萧瑟共同策划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至于他们的罪过,朕会下旨由三司会审,你就不要参与了。后天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好好的准备准备,准备迎接新娘子吧。”
“是,父皇。”
“退下吧!朕今日有些困乏了,改日你我父子二人再对弈。”
“儿臣告退。”
“对了。”
皇帝又叫住秦宁:“朕已经知晓你在泾阳县曾经历过刺杀,为了以防万一,朕已为你再次拨了三百禁卫军护你周全。有三百禁卫军在,相信不会再有宵小来找你麻烦。”
“谢父皇。”秦宁心里一阵感动。这个老壁灯虽然看起来不咋地,但想的还蛮周到嘛。
有三百禁卫军在,又可以得瑟一下了。
特别是在泾阳县受到的委屈,秦宁可没有忘。
比如那阎罗门,秦宁可不认为阎罗门会平白无故的刺杀他,究其原因,十有八九和慕容正德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教训一下慕容正德不过分的吧?
“退下吧。”
“儿臣告退。”
看着秦宁离开之后,皇帝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望着窗外的骄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孤独与忧虑。
“老东西,你觉得朕如此做,是对还是错呢?”皇帝瞥了眼大太监刘德,淡淡的问道。
刘德连忙回复道:“陛下您是大秦的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皇帝无奈的摇摇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他已经知晓盐铁走私之事和老二老三脱不了关系。其后,可能还有李氏一族与河套地区的大家族牵扯在其中。
作为皇帝,他想将谋逆之事彻查、严办,为此,他不惜痛下心来处理了李氏一族和河套地区,以及两个儿子。
但他终究是父亲。
虎毒不食子!
他无法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更重要的是,李氏一族根基深厚,若他贸然动秦肃,李氏一族势必会被牵连,到时候,国体不稳。
河套地区也是如此,河套地区的那些家族虽然不如李氏一族,但综合起来,势力也不弱,并且那里是大秦养马的地方,若河套地区出现意外,那大秦的战马将会供应不足。
再者,倘若李氏一族和秦肃,河套地区和秦曜被处理,那老六和崔氏一族势必会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到时候,没有人制衡老六,朝堂又会出现更大的变故。
所以,在皇帝看来,老二和老三确实该处罚,但是不是现在。
或者说,在没有人真正的和老六分庭抗礼之前,他不会,也无法动老二和老三。
这也是作为皇帝的难!
另外,他打心里也不想挑起儿子之间的斗争。
作为父亲,看着儿子们一个个为了储君之位争夺,他更难过——尽管其中也有作为皇帝的他想要平衡朝局而故意为之的手笔。
但世家倾轧。
在没有办法处理世家,或者皇室的力量没有远远超越世家之前,他只能这样做。
————
告别皇帝之后,秦宁特意去见了见皇太后,送上自己从泾阳县带来的特产之后,才屁颠屁颠儿的离开了皇宫。
当然,秦宁也没忘记榕勒嬷嬷。
都是老熟人了。
土特产虽然不贵重,但那是人情。
人在江湖,重要的是情,而不是其他。
对榕勒嬷嬷这样宫中的老人,他见惯了勾心斗角,见惯了荣华富贵,对于给什么,她其实不在乎。
要的,无非是尊重而已。
秦宁刚刚离开皇宫,就见一个圆嘟嘟的圆球滚了过来。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