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要的账本都在这里……”
还没等师爷说完,马大元又给了他一巴掌。
“没看见国公在这里吗?给我干什么?呈给国公啊!”
师爷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打开箱子,将一本账册总目送到了叶行面前。
“国公,小人可以作证,上边的金银,我家将军没有动用半分。”
“只是听说您要来,便特地扩建了马家庄,这才挪用了一部分。”
叶行翻看着手中的账本,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着实没想到,河道总督衙门竟然贪腐至此。
若不是将马大元等一众体己的官吏派到这里,恐怕这大河之上连一个河工都没有。
“从蓟城一路杀出来的老弟兄不多了,胡大海统领五军都督府坐镇洛城,给白冉将军做了副将。”
“其他人最次也是正六品的官衔,甚至有先斩后奏之权!”
“你马大元更是从四品,做了河道都府将军。”
“本公待你不薄吧!”
马大元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国公不曾薄待了末将,是末将让国公失望了!今日便将这条命还给国公。”
他也不犹豫,当即拔出腰间长刀放在了脖子上。
刚要自刎,却被叶行抓住手腕。
“少跟老子来这套!”
“一死了之太便宜你了,你得好好活着,账册上记录的这些贪官,得由你亲自去抓!”
马大元泪眼婆娑:“定不负国公恩典!”
正说话间,上云彩兰欢喜的上了高台。
“大人,探马来报,说是这次的大潮,在西边的山坳和堤坝之间构筑起了一道天然的河堤。”
“两年之内,大河两岸的百姓可保平安!”
叶行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河边碰到的那少年,绝对是个治河大才。
“那个少年在哪里?”
上云彩兰被吓了一跳:“这……奴婢不知。”
便在这时,马家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你这小子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往里闯!”
公孙央可不管那么多,当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书信。
“我是来讨债的,有人输给我五百两银子和一百斤粮食!”
门口的侍卫,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有五百两银子的命吗?”
“赶紧滚,要不然砍了你的脑袋!”
公孙央气不打一处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扯着嗓子大喊。
“喂!愿赌服输,我来拿银子和粮食!”
旁边的侍卫顿时皱起眉头,纷纷拔出长刀。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时,上云彩兰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住手!”
众人赶忙收起长刀,退到一旁。
上云彩兰很是恭敬的,到了公孙央面前微微欠身。
“先生,我家主人已在庄内等候,请随我来。”
公孙央也不客气,径直跟了上去。
装饰颇为精致的大堂之中,叶行站在地图前,仔细观察着河道地形。
“大人,先生到了!”
上云彩兰行了一礼,便站在旁边。
叶行侧了下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公孙央。
“本公有些奇怪,这涨潮的时间,你怎么就掐算的那般精准,甚至连天然河堤都能算得出来。”
公孙央颇有几分完世不恭的样子。
“我可是河神投胎,什么时候涨潮,涨多久,我都知道!”
叶行哈了一声:“河神?当真?”
公孙央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嘿嘿笑了两声,便从身上取出字条递了过去。
“这可是你承诺给我的,不知可否兑现。”
“放肆!”马大元不乐意了:“竟然敢对靖国公如此不敬,活得不耐烦了吗?”
“靖国公?”公孙央满脸惊骇,慌忙跪在地上。
“小人公孙央,叩见国公!”
叶行拿过字条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既然你是河神投胎,那这金银财宝应当是不请自来,怎么还跟本公打赌?”
“不过本公倒是有些好奇,五百两银子够你花销一阵,要一百斤粮食作甚?”
“大河两岸湿潮无比,这粮食恐怕你没吃多少就得发霉。”
公孙央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起身走到地图前。
“此次的大潮虽然建造起了一座天然和地,但原本生活在此处的百姓必然会被向东驱赶。”
“情势突然,他们手中必定没有口粮,这一百斤粮食便是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