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颇为相似,她妙目微凝,素手默算,看定西北角某处,右手一扬,银芒破空而出,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刺穿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眼前景色陡然一变,竟凭空出现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来。
“大家都跟上,不可掉队”,沈月明沉声说道,几人皆知前路凶险,便格外谨慎小心,“咦?这是什么?”,碧鸢从地上捡起一颗玉色的珠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沈月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颗珠子,色泽发黄,黯淡无光,几乎与泥土混为一色,但拙劣的外表下,却隐约透出一丝青金色,若非碧鸢眼尖,怕是谁都发现不了。她手指微微摩挲着珠子,轻轻一嗅,一股熟悉的檀香萦绕鼻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似有风雷之色。
不多时,来到一处开阔地,中间高,四处低,周围树林茂密葱郁,唯有几人所在之处,寸草不生。沈月明沉吟良久,霍然出手,连射出数枚钢钉,啪啪啪地打在粗壮的树干上,顿时落下不少折断的树枝,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如拨云见日般,景色又是一变,远远望去,薄雾缭绕,隐有恶臭传来,她沉声说道,“到了”。
“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轰然倒下,逆光中,只见明黄色的凤凰高高扬起,一抹幽光从侗后眼底闪过,“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不知臣妾究竟犯了何错?娘娘居然拆了臣妾这关雎宫的大门”,顾嫣然一脸漠然地问道。
织梧但笑不语,转身看向身后,月白色的僧袍,如晧山晴雪,清冽逼人,容色俊美,貌似谪仙,正是天巫教的前任大祭司,如今已自立门户,收获万千信众的南砣伽。
顾嫣然见状,冷笑道:“之前听人说起,皇后娘娘乃大祭司最得意的高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娘娘虽母仪天下,正位中宫,但擅自将外男带入嫔妃所住的后宫,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不妥吧?”。
侗后掩嘴娇笑,她本来就生的妩媚娇俏,笑起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娆之色,“妹妹说的哪里话?自入宫以来,你便独享圣宠,风光无尽,又怎会犯错?便是有错,皇上也会为妹妹粉饰太平,清理干净,这宫中,又有谁敢说妹妹错了?”。
顾嫣然冷哼一声,道:“看来皇后娘娘是明知皇上不在宫中,特意跑到臣妾这里,挑错来了”,织梧轻笑不语,脸上得色更显。
“顾姑娘,念在你一门皆灭,是顾氏仅存的血脉,只要你交出国玺和印符,本座便放你一条生路”,南砣迦悠悠地说道,“这些都是皇上亲自掌管的国之重器,本宫并不知晓”,顾嫣然冷冷地说道。
“明人不说二话,你我皆知离九渊已经去了西凉山。班示文已死,他再无人可倚仗,此番前去,必定凶险重重。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将国玺和印符托付给可信之人,试问这宫中,又有谁比得上宸妃娘娘如此得脸呢?”,侗后狞笑道。
顾嫣然闻言,心中暗沉,既然离九渊的行踪已然曝光,他们两人又明目张胆地前来逼宫,莫非早已料定,离九渊怕是回不来了,想到这里,她霎时眼中寒芒大盛……。
“侯爷,眼前这么多条路,咱们该往哪儿走?”,牟山看着眼前如同星罗棋布的小路,挠了挠头,面露疑惑地问道,任凤池也不禁地微皱起眉头来。
沈月明右手拨弄着玉珠,一脸淡定地看了看,指着其中一条小道,说道:“从这里进”,此后众人如有神助般,七拐八弯地在如同蜘蛛网般密集的小路上畅行无阻。
每到岔路口时,沈月明总会停下来,思索片刻,然后再带领大家前行,就这样走走停停地过了半个时辰,前方隐约出现几座影影绰绰的院落,天巫教的总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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