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江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只觉得那人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了静思堂。
史亮给江瑶做完检查,打了退烧针。
打开门,看到男人站在客厅阳台抽烟。
最近陆柏宴抽烟抽得有点凶,可能是陆氏集团准备收购海外几个大型房地产公司,连轴转休息的不够,他又偏偏要挤出时间顾着江瑶,短短几天就抽完了平时一个月的烟。
“这么抽下去,是打算给烟草公司冲冲业绩?”
话刚说完,就看到陆柏宴阴沉的眼神扫过来,“什么时候跟她学得伶牙俐齿?”
史亮有些冤。
“苍天有眼,没有你的允许,我连跟她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隔空教学?”
陆柏宴把烟掐灭,冷哼一声,“你倒是想。”
史亮见不得他这幅傲娇样,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条件反射地说了句,“人都烧成这样,你还罚她跪静思堂,要我说就应该把你给踹了,渣男!”
陆柏宴:“”
“看着我干吗?”史亮看他那样子,纳闷,“既然联姻不可避免,你又何必缠着人家不放?难道就为了背后那个人?”
“……”
“你是有理由,可你也知道乔雅烟是什么样的女人,她要是知道你跟江瑶的关系,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知道。”
史亮打了个寒颤:“知道了?好家伙,那她不得闹个满城皆知?”
陆柏宴冷冷地掀了掀眼,“你就这么盼着她闹?”
“不是。”史亮跟在陆柏宴后面,进屋,“不应该啊,就她那副性子能沉的住气,那不就是没壳的王八垫桌角,硬撑?”
陆柏宴一哂,“你要是闲得没事,就给自己扎两针,再不济换个脑袋。”
“哎你这人”史亮知道陆柏宴不想提她,适时地转移话题,“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待会我让赵护士过来照顾江瑶,万一半夜又烧起来。”
“不用。”陆柏宴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随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往卧室走,“我留在这。”
“明天一早不是要飞澳洲?”
“不耽误。”
“”
史亮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谈生意,无人能及,但处理感情这事,怎么就这么混账!
要说他喜欢江瑶,他又要跟乔雅烟订婚,要说他不喜欢江瑶,他又要亲自照顾生病的她。
这感情真是复杂的让人看不透!
后半夜的时候,江瑶醒过一次。
本以为高烧会慢慢退下去,没想到睡得半夜真的又烧起来。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凉凉的触感抵在额头,不是很冰,是另一种很舒适的温度,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往对方怀里蹭了蹭。
嘴里发出细弱的声音,“头疼。”
紧接着,有手指穿入她的发丝,动作轻缓地帮她按摩着头皮,力量不轻不重。
江瑶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慢慢地,思绪又在混沌中沉淀下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有细碎的阳光折射进来,屋子里暖烘烘的,空气中还带了点安神香的味道。
臻樾府?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只记得当时跪在静思堂,后来头很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瑶微微皱眉。
遍布全身的酸痛,让她连翻个身都觉得难受。
隐约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并未完全退烧的大脑宕了会机,才慢慢听清楚是付晓棠在说话。
此时,她左肩夹着手机,正手忙脚乱地在厨房奋斗。
“放多少?15克?”
“鱼片呢?”
“香菇什么时候放?”
“少瞧不起人,我也是会做饭的好吗?”
厨房有香味飘过来,应该是在煮粥。
她愣了会神。
看样子,昨天晚上晕倒后,是有人把她送到了这里。
江瑶拿出体温计,三十七度九,还有点烧。
披上衣服,从房间走出去。
她肌肤白皙,生了病,更添几分白。
从付晓棠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她披着丝质顺滑的睡衣,身段纤瘦得过分,瞳色浅浅,也越发衬托她那张脸我见犹怜。
“宝,你醒了?”付晓棠关了火,把粥盛出来,“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你会做饭?”江瑶有些惊讶。
她一直以为付晓棠这种人,是不屑于进厨房的。
付晓棠:“虽然我志不在厨房,但平时煮个泡面,炒个鸡蛋还是可以的,再说,煮粥这么简单的烹饪方式,我学学就会了。”
江瑶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