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江随雁趴在床上,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好饿呀,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江随雁说话有气无力,她真是没想到,谢南洲前一夜,本就未睡,结果上朝回来,还能有这么大的精神,她感觉自己身子都要散架,实在是难以承受。
谢南洲在她光滑白洁的后背上轻轻摩挲,听到她肚子响,忍不住笑了几声,“好,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吃食,你躺着不要起来,到时候我亲自喂你吃饭。”
江随雁想说不用,她可以自己起床,奈何眼皮打架,根本抬不起来,就任由谢南洲出去,她刚好可以闭眼睡一会。
太累了。
谢南洲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亲自去小厨房吩咐,对厨娘道:“雁雁喜欢在锅子里吃辣椒,炒菜的饭菜中,就不要放辣椒了。”
厨娘连连点头,谢南洲这才离开。
聂驰宇带着两人在廊下等候,见谢南洲出来,聂驰宇上前道:“主子,这两个就是玉泉和兰生。”
两个十几岁模样的一男一女跪在谢南洲面前,“参见主子。”
聂驰宇道:“女的叫玉泉,今年十七岁,男的叫兰生,今年十九岁,在他们三岁的时候,入的暗卫,一直都在闭门训练,前年,玉泉负责调查旁支在外的一切行径,兰生自始至终都负责暗卫之间的联系。”
谢南洲垂眸,“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玉泉和兰生互相看看,抬头和谢南洲对视。
玉泉长了一张玉盘脸,眉毛稀松,眼睛硕大,塌鼻梁,厚嘴唇,整个看上去实在是丑陋。
兰生则长了一张瓜子脸,浓眉小眼,若是不说话,还能看到眼睛是睁着的,若是笑起来,那眼睛就成了一条缝隙。
谢南洲觉得他二人长相十分好辨认,“你们两个从今天起,照顾雁雁起居,记住了,雁雁无事,你们便无事,雁雁有任何差池,你们两个跟着陪葬。”
二人磕头领命,聂驰宇让两人退下。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从岭南一带会出现一个游医,名叫浮白,只是。”
聂驰宇不说话,低头不语。
“说。”
谢南洲道:“有话就问。”
“游医一般都是乡村而来,用的也都是偏方,而主子安排的人,好像不符合这个要求,若是被人发现。”
聂驰宇略带迟疑,“而且此人能不能被主子掌控,还未可知。”
谢南洲看着小厨房里冒出来的青烟,缓缓道:“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冒生命危险,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个十分聪明的天才,你不用管,身份已经给了他,至于他能不能利用好,能不能走到都城,能不能见到皇上,全在于他自己。”
谢南洲跨过门槛,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时,骤然看到江随心居然在不远处的廊亭上,坐着看眼前的黑白棋子。
天色已经黑了,府内的烛火不是很亮,避雨灯光芒再好,也无法让黑夜变白昼。
因此,即便在如此昏暗不明的状况下,白玉棋盘倒是看得清楚。
谢南洲迟疑片刻,走了过去,他不想走也不行,这个廊亭是回他院子较为近的路,他别无选择。
“江小姐。”
谢南洲走到跟前,面无表情,视线落在棋盘上,好玉,“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他已经听江随雁告诉他来龙去脉,江随心的住下,谢南洲清楚,江随雁没有办法强硬逼着娘家人离开。
谢南洲有些心疼她。
“谢大人。”
江随心听到声音,才慌乱起身,她一身朱青色的衣衫,团花软罗烟下裙,衣着单薄舒适,倒像是居家服,只是如此穿着,面见外男,属实不妥。
“是不是我在这里叨扰了?”
江随心心头快速跳动,面颊有些红晕,她低头看着自己清凉穿着,胸口的两团呼之欲出,若是旁的男人,必定会双眼喷火,绝对不会移开视线。
她很坚定自己的容貌和身形,所以,她已经在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那自然是紧张的,“我闲来无事,又想着这里景色不错,这才让人摆了棋子,只是一人下棋难免寂寥。”
女人率先说自己下棋寂寥,是个男人都会说‘那鄙人陪着你一起。’
可惜,谢南洲却看看四周,“烛火不是很亮,雨又下个不停,连这水池里的海棠都看不清,江小姐哪里看出来,这里风景好?”
江随心愣了一下,赶紧解释,“哦,我是白天在这里走过,很是喜欢海棠花,适才就过来了。”
她指着自己的白玉棋盘,“这是爹爹从矿山特意给我拿回来的完整玉石,由大师亲自打造的白玉棋盘,谢大人,我听说,您对围棋也有了解,不知有没有那个资格,能否向您请教一二?”
江随心说到这里,快要把下巴垂到胸口上。
她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