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卧龙山寂静无声,零星的篝火在偌大的山体中,好似沧海一粟。
南寒溪和秦煜琮跟在肖峰身后,山中道路九曲十八弯,二人差一点被甩开。
跟着肖峰,南寒溪皱紧了眉头。
肖峰作为蒋礼钦的手下,为何会来到卧龙山?
卧龙山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齐聚,存在着太多不知名的人,随处都是未知的危险!
蒋礼钦,难道和卧龙山有勾结吗?
山中也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三面环山,上山的路也偶然有巡逻的人经过。
高墙建了约莫五米,甚至还配备了两个瞭望台。
台上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着,见肖峰来了,便急忙下来开门。
南寒溪与秦煜琮躲在暗处,看着肖峰与台上的那人打了暗语。
只是刚巧,今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落而下,使得南寒溪二人只得堪堪躲在光线死角处,无法潜入卧龙山内部。
二人距离卧龙山大门不到一百米,树下,剪影掩盖了二人的身形。
秦煜琮记得团团转,因为肖峰进去了,他们进不去,万一灵儿就在里面呢?
他甚至想直接闯进去,可是漫山遍野都是卧龙山的手下,他不能冲动行事,导致林清灵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边月光倾泻而下,秦煜琮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南寒溪却是格外冷静。
他借着月光,将入目所及之处卧龙山的建筑与守卫们都记在了心里。
南寒溪躲在暗处,可以察觉到这些轮岗的守卫,雄赳赳气昂昂,手中纷纷配备了长枪,只是几乎七成的守卫,身上都有暗疾,甚至存在许多没了手脚的,却依然恪尽职守。
南寒溪心想,或许他们就是负责守护卧龙山的老兵们吧!
放眼整个大齐国,也就只有征战沙场的老兵,能有如此的铁血气质。
若是换在五十年前,如卧龙山一般的匪窝,朝廷拿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只可惜世风日下,寒了太多老将军的心,以至于……
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南寒溪继续观察起了卧龙山的守卫换班的情况。
透过月光,南寒溪看的十分清晰,这里的守卫似乎分为五个批次,每个批次的守卫负责站岗半个时辰,之后再轮。
也亏是南寒溪蹲的住,蹲了一个时辰才发现这个规律。
旁边的秦煜琮已经急得不行了。
他忍不住推了南寒溪一下:“你看啥呢,咱想个办法进去再看呗?”
“肖峰来的时候那么小心,肯定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现在都浪费了一个时辰了,再等下去,他出来了不就白来了吗?”
听着秦煜琮苦哈哈的埋怨,南寒溪抬眼看了看天。
天空依然月明星稀,晚风惬意的拂过脸颊。
如此美妙的时刻,二人均无任何心思欣赏。
看着天边的一片云彩,南寒溪顿了顿:“再等等。”
没有南寒溪的掩护,哪怕秦煜琮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如此明显的情况下溜进卧龙山,只能逼着自己静下心陪着南寒溪一起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子时。
高墙上的守卫状态有些松懈,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哈欠。
南寒溪抬头看着月亮渐渐被云层笼罩,他运转起了内力。
“再等一柱香的时间,月光会被遮住,刚巧他们轮班。”
“到时候看我指挥,直接进!”
等的花都快谢了的秦煜琮闻言,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他咬牙切齿的等,当真如同南寒溪所预料的那般,一柱香的时间刚刚好到来,守卫们打着哈欠换班,而他们两个趁着月色敛去的瞬间,化作两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过了高墙。
二人一前一后,迅速潜入高墙内。
“哈啊……三当家的也真是的,为了一个臭婆娘,还杀了俩弟兄。”
“诶呦大爷,你可少说两句吧!小心祸从口出,等会三当家的也把你给劈了!”
一对守卫刚值完班,打着哈欠准备回家补觉。
南寒溪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当即跟了上去。
一老一少的守卫二人在寨子里七拐八绕,老的似乎腿脚不方便,小的一直搀着他。
途中老的时不时吹吹牛皮,小的也适时恭维着。
倒像是一对爷孙俩。
“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被糟蹋的没了命,唉,这世道可怎么活呀!”
守卫大爷吹牛皮吹够了,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守卫小伙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被三当家的盯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说百来个汉子,生生把那姑娘给……唉!太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