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您要下手比谁都狠，那内伤发作已经足够痛不欲生了。”
“您让温闲一个真君去受那三十六道刑，我不过是略施手段，替他报个仇罢了，再说，您所做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内伤发作却要不了您的命，这么看来，相比起您我也是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华罗帝君嗤笑，“托您心慈手软的福，日后我怕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吧？”
那内伤每月发作一次，一次五到七天不等，疼起来那是生不如死，而且发作后的几日又会体虚无力，确实足够折磨人。
“也不见得，只要温闲的伤好彻底，不留任何后遗症，本君不是不能想办法来替您治好这内伤。”
听到这话，华罗帝君冷哼一声：“看来，本君得好好为那温闲真君祈福了。”
这么想来，华罗帝君忽然理解了苍啼不贪念权势的原因。
一是因为淡泊名利，二是因为就算他使出全力时似乎有限制，但想要权势对于他来说依旧简简单单。
就像那日大战前他说的那“大不了他再建一个新的青云”，他有这胆量，也有这能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意权势，他自己就已经是权势本身了。
很快，在打开重重大门后，苍啼终于看到了那具他昔日副将的尸体。
只见沉景躺在一个冰棺之中，周围有缭绕的神泽，想必就是依靠那神泽保证他尸首不散不腐。
“一切如旧吗？”苍啼走到棺前望着里面的尸首问道。
“自然不是，刚拿回来时，我便做过一些调查，不然我拿什么去当天尊的把柄。”
“查到了什么？”苍啼问。
华罗帝君伸出手将沉景的领口拉了一下，露出了他的胸口，上面是一道致命的剑伤，还有一个掌痕。
“你被关在流云仙宫，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你所听闻的应该是天尊独自一人在青云城等候，当沉景携青羽军到达时，天尊一击将其击毙对吧？”
“不错。”
接着，华罗帝君指向那个伤痕：“这便是那一击，当时我在长云殿看到了的。”
“那这剑伤？”
“这剑伤，是真正要了他命的，天尊严谨，将他浑身洗净，换了身衣物，所以你在天牢里没看出来也实属正常。
临渊，你觉得如果是他没死透，天尊补了一刀的话，有必要给他换身如那日一模一样的衣物，来伪装吗？
值得一提的是在给你看过以后，天尊便匆匆命人去处理尸体，你觉得正常吗？”
那确实不正常。
不过苍啼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功高盖主是大忌，是天尊害的自己这一点苍啼早就有了推测。
他此番来是有更关注的东西。
“我若要在你这冰棺之中养个虫子，虫子能活多久？”苍啼双手撑在冰棺上观察着沉景的脸。
“看情况，普通虫子活不久，但若是别的，像神虫，蛊虫之类的，活个千年应该不成问题。”
苍啼点了点头，望着沉景鼻子下方的水渍，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有香炉吗？”
华罗帝君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命人拿了个香炉进来。
只见苍啼随手从一旁拿了一支线香，并用线香的背面沾了沉景鼻下的水渍。
接着他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华罗帝君，让他把里面香粉点上。
烟顺着香炉徐徐往上，苍啼将那沾了水渍的线香放在烟里静静等候。
很快，那水滴忽然变成一只虫，在这间密室里发狂一般地飞了起来。
苍啼脸上流露出笑意，看来先前的推测是对的，沉景确实是被蛊虫所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