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魔功对本源的炼化是一个悄无声息的过程,当那轮黑洞出现的时候,声响、光线、天地万物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它将会强势而霸道的占据所有人的心神,成为世间的唯一。
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又早就已经结束了,他们仿佛既是见证者,也是亲历者,不过与那些被吞噬的修士有所不同的是,他们还活着,但浑身早已被冷汗浸湿,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神魂更是被烙印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是一个鬼脸,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粗糙的像是儿童涂鸦一般,又哭又笑,十分调皮地跳跃着,像是想要说明什么,但又似乎只是一个符号,诡异莫名。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鬼脸究竟代表了什么,它的出现就像是那名女子一般,充满了未知与神秘,但却又有一种违和的感觉,其中之意味难以言明。
所以,在今后一切古史的记载中,当谈及这一已然成为禁忌的功法,人们往往只会在古籍中看到这样一个粗糙的鬼脸印记,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仿佛道明了一切,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若是有人能够溯游时间长河,追寻到每一名古史编纂者的步伐,一定会惊讶地发现,所有留下这个鬼脸印记的人,都无一例外,亲眼目睹过吞天魔功的运转。
他们想要将其记述下来,但落笔许久,只觉一身冷汗,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了吞天魔功运转的那一刻,神魂像是要离体而去,坠入一片永无止境的深渊之中,沉沦,陷没,被吞噬,被炼化待他们在惊悚中重新回到现实的时候,这个鬼脸印记,已然跃然纸上。
人族第一城前,天河破碎,群星黯淡,显然发生过一场极为惨烈的大战,圣威弥漫。
“啊啊!”忽然,一声惊恐的大叫声响起,只见一名修士满目骇然之色,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像是被吓破了胆。
南道舒、兵字秘世家传人以及另外的两名修士也忽然浑身一抖,从一种极致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双目也重新恢复了些许神采。
此时此刻,他们的面前,那口慑人的黑洞消失了,龙纹黑金鼎与万物母气也不见了踪影,星空下,空空荡荡,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死了,都死了,哈哈没有一个活下来,没有一个!”那修士脚步踉跄,抬手就可以震碎一颗小行星,但像是疯癫了,哭哭笑笑,不断倒退向星空的深处。
“哧!”
兵字秘世家传人皱了皱眉头,还是出手了,点出一指,震在他的仙台上,当即令这名修士昏厥了过去,而后抬手一招,将他收入到了一个玉净瓶中。
“我看到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南道舒望向不远处极尽巍峨的人族第一城,目光很是复杂。
兵字秘世家传人将玉净瓶下了几个禁制,以免那疯癫的修士不安分,而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认为,她会成为当世的第一人,最终成帝吗?”
“或许,她已经是了,当世又有几人能同羽化神朝如此作对而不死?唯她莫属。那魔功”
“很难说,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羽化神朝才能作出真正的回答,哪怕我们身为圣人,在面对这一传承的时候,依然如对渊海,而这条天路也属于他们,那每一尊天将的资质都不弱于我等,古往今来,羽化神朝又曾培养过多少圣人?”
面对这一问题,两名修士作出了不同的答案,但他们有一点都十分确定,那便是自这名女子踏上这条天路的那一刻,整条人族古路的秩序,恐怕都将得到一次深刻的改写。
几人皆沉默不语,他们的识海深处,一个形似儿童涂鸦一般的鬼脸印记始终挥之不去,它粗糙,简朴,流淌着一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神秘气机。
同一时间,第一城内,叶囡平静地漫步在宽阔的街道上,在将最后几支想要对她出手的羽化天兵全部炼化之后,整个城池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时至今日,人族第一城已然彻底演化为了一座封闭的城池,足以同时容纳数百万人口,毕竟它的前身同样是一片混沌中的净土,空间辽阔的难以想象。
这也就意味着,历代前贤跨越无尽星空也要完成的功业,现在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人族第一城变得名副其实。
此时,城中尚且有相当一批试炼者逗留,见到这名女子如仙般的身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充满了敬畏与恐惧,战战兢兢。
他们的修为大多在仙台一二重天,面对被仙光缭绕、散发圣威的叶囡,如若在仰视一尊神明,只能低头,浑身都颤抖个不停。
毕竟,那样一批强大的羽化天兵,在她的面前,直接就像是蒸发了一般,甚至连出手都做不到,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被一口慑人的黑洞吞噬。
经由那些被炼化的羽化天兵,叶囡得知,人族第一城的试炼目标已经有所改变,所有的试炼者会经由城池正中的那座传送法阵去往另一片星空,登上一座名为“殒圣岛”的神秘古岛。
那里,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