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阎埠贵放心了,高高兴兴的把张沈飞送出门。
张沈飞一路穿过前院,中院,后院,先去了一趟许大茂家。
许大茂一向爱跟在张沈飞屁股后面,现在他爸跟张沈飞成了同一个科室的同事,他觉得自己跟对方又亲近了一大步。
此时,听到大飞哥要请自己帮忙,许大茂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可当听到要给傻柱打下手,一张驴脸拉的老长:“大飞哥,我要端茶倒水,不要给傻柱当帮厨。”
傻柱那混蛋一直看他不顺眼,让他帮忙洗菜,烧火??指不定要被那厮怎么整呢!!!
“这都不是事儿,那你到时候跟刘光奇换!!”张沈飞说道。
许大茂这下高兴了:“那哥你回家吧,我去找光奇谈。”
得,这倒是省了我的功夫了,张沈飞扭头直接抄起袖子回家。
回到家,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觉得这单人床怎么就那么宽呢??
宽多少??好像再睡个姑娘正好。
张沈飞本就是钻石男高的年纪,白天又刚开荤,上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里屋又传来唐大妞粗声恶气嚷嚷着张引妹又尿床的声音。
这一晚上睡的跟没睡似的。
第二天,张沈飞顶着俩熊猫眼起床,屋子里已经是一片腥臊难闻的气味。
不用说,这是唐大妞在用藤笼架在蜂窝煤炉子上,烘烤张引妹昨晚尿湿的被子。
他们家孩子多,老五老六只有两岁,老七老八只有几个月。四个屎尿不能自理的,隔三差五的尿床,尿裤子。
光今年冬天,家里的藤笼就用坏了三个,屋子里尿骚气老是萦绕不断。
不过还好,马上就能搬家了。张沈飞暗忖。
唐大妞是个会过日子的,昨晚吃了炖大鹅,今天早饭就得吃窝头和大腌萝卜。
用她的话说,不能给孩子们的嘴吃叼了。要是吃叼了,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八个儿子。
大腌萝卜是四九城典型的穷人吃食,做的时候把整根的萝卜竖着劈成四块,然后用大粒盐腌制。
这东西吃起来除了咸,涩,萝卜本身的辛辣再没有别的味道。
但因为价格低廉,做起来简单,在家庭条件不好的老百姓家庭,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老张家人多,每年秋季萝卜下来的时候,唐大妞都要花很少的钱,买搓堆儿的,品相不好的萝卜腌制。
这会儿张家十口人,一人一根大腌萝卜,一碗棒子面粥,俩窝头,坐在饭桌旁吃着。
张沈飞吃了一个窝头就吃不下了,把剩下的那个给了张奋斗,而后便穿戴上围巾,耳帽去上班。
昨天下半夜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
这年代的天儿冷,下了雪很容易就积攒起来。
张沈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院走,刚穿过月亮门,就看到秦淮茹居然站在水池子那里洗尿戒子。
天儿冷,她用的热水,一团雾气笼罩在她的四周,让人看不真切。
张沈飞很诧异:“嫂子,你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就洗尿戒子了?”
秦淮茹使劲儿的搓洗着棒梗拉在尿布上的稀屎,嘴角勾起一抹强装的微笑:“我在屋里躺的腰疼,就出来活动一下”
说这个话自然是假的,能闲着谁想干活啊?
但家务事,拿出来跟人说倒也不必。
张沈飞看出秦淮茹的顾虑,便也没有追问。
说到底,人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与自己无关。
张沈飞这头一路硬着冷风到了办公室,今天他来的晚,到地方的时候“拖地七次郎”已经开始拖地。
他走到工位那里,先是从抽屉里掏出之前买的信阳毛尖,拎起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泡上。而后便开始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轧钢厂现在只算是个中型的厂子,宣传科的工作比起其他大型厂子的宣传科要少的多。
比轧钢厂内部的其他部门也要琐碎的许多,没有什么系统性的内容。
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做个黑板报,写个广播稿。因为没有内部刊物,所以写一些企业新闻、业绩、树立内部工人典型的文章,寄给各大报社。
当然,这样的投稿大部分都发表不了。
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在厂子的墙上画宣传画,写宣传标语,为接下来冶金部来视察做准备。
大家都是经常出黑板报的,一开始都觉得画宣传画不难,谁知道上手一干,却做了难。
他们那拿惯了粉笔的手跑去拿画笔,怎么都觉得不顺手。
几个人你画完我修改,在墙上涂改几次,越改越难看。
最后一看,好嘛,这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