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一次次的接近都是“别有所图”,偏生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她骗!
“徐驰冉!”
梅栀雪的急切声音响起,他纵有步伐迟钝,却还是义无反顾往前走去。
“你要丢下我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你既能坐上去,自然能下来!”徐驰冉头也不回地喝道。
“我不能!”梅栀雪倔强地喊着。
徐驰冉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手指紧紧攒了起来,转过身去,梅栀雪擦过眼角的眼泪,倔强地看着他:“我不能!”
她偏要赌,不讲理地赌,赌他心里对她还有一丝牵挂。
两人就这样遥遥盯着看,徐驰冉眉头紧锁,突然扔了手里的药框,像是发泄怒气一般,梅栀雪才愣了神,就见徐驰冉跨步朝她走来,不由分说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下来,刚好落进了他的怀里,他面色紧绷着朝山下走去。
她终究是赌赢了,得逞间经过他被扔在地上的药框,她素手轻勾,拽住了背带。
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城中走去,脸色始终是冰冷的,眉头始终是紧皱的,可是梅栀雪不在意,她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胸口,听着他因费力“咚咚”的心跳声,她轻声呢喃:“徐驰冉,我们重新开始吧。”
长街热闹的人声没有盖住她的轻柔细语,街角打铁铺传来的打铁声一下又一下砸进徐驰冉的心,他听了下来,垂眸看去,梅栀雪也抬眼看着他,眸光柔和缱绻,一如从前。
突然徐驰冉往旁边快走几步,猝不及防将她扔在了歇业的摊桌上,梅栀雪愣住了,徐驰冉就要从她手里拿过药框,梅栀雪急忙攥紧了背带不肯撒手。
徐驰冉凝向她,压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放手!”
梅栀雪紧盯着他,就是不松手。
半晌,徐驰冉却松了手,轻笑了一声,那一声,将梅栀雪的心都提了起来。
“梅栀雪,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吗?你需要我时要利用我时,便来亲近我,引诱我,等你不需要我了,就将我丢在一边。”
从前的事梅栀雪百口莫辩,但是,但是:“以前......”
徐驰冉缓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再提以前,既撒开了手,就彻底撒开手,各生欢喜。”
他看着她的眼神冷淡极了,冷淡的像是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了,梅栀雪的心慌的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无法辩解,即便她对他的情意是真的,但做下的那些伤害他的事也是真的。
快步离开的徐驰冉走进了人群里,倏然间他又站住了脚,终究还是回头看去,梅栀雪仍旧坐在那个摊桌上,失了魂魄,他眉头一拧,转道进了一家车行。
车行的伙计将车停在梅栀雪跟前,热情地邀请她上车时,梅栀雪浑浑噩噩地跳了下来,看上去伤势严重的脚,此时走起路来,居然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样的伤,徐驰冉竟然没有看出来。
梅栀雪也没有去怀疑他为何没有看出来,只是脑海里盘旋着他说的“各生欢喜”,那是什么意思?
她或许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想,但她不敢,事实总是会无情地摆到眼前来。
徐府要给徐驰冉议亲了。
这一消息在京都贵族圈子炸开了锅,自从彧安世子亲自向皇上要了赐婚的旨意后,如今京都贵公子谁最抢手,自然是医神世家的嫡公子徐驰冉了,徐家嫡公子要议亲的消息甫一传出,立刻惊动了京都还未出嫁的贵族小姐。
兰欢自然也得了信,兴冲冲跑到了梨园,最近梨园来了名震天下的名伶,是霍景珩特意邀请了来给漾漾表演的,漾漾欢天喜地的每天都要在梨园看上几场,自然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也邀请了一众人来观看,一时梨园成了最近最热闹的园子。
台上正演着一对相爱的恋人生离死别,漾漾看得动容泪流满面,眼睛都哭红了,霍景珩递着手帕,不嫌弃地拿过她擦过的手帕无奈道:“明日让他们换个曲目。”
“不要,我要看这个。”漾漾抬起泪眼一边擦,一边哽咽。
霍景珩揉了揉眉心,漾漾哭得不能自已扑进他的怀里,眼睛糊了他胸口的衣襟,霍景珩只能任由她,轻抚她安慰。
周围一片寂静,岳浔州木讷地看着他俩,长叹一口气喝了一杯酒:傻子。
祁仲景揪着眉很是无语,矜贵出尘的彧安世子啊,居然被一个女人拿捏在手中了。
正腹诽着,就见兰欢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将漾漾从霍景珩怀里拎了出来,自动忽略了霍景珩微拧的眉。
漾漾眨了眨泪眼,有些莫名地看着兰欢。
“听说徐家要给徐驰冉议亲了?”兰欢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问的是漾漾,漾漾还没开口呢,一旁传来祁仲景凶巴巴的声音:“还不死心呢!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嘛!”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