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爷气极反笑,“你二妹妹这会儿到底在不在家里,又到底去了哪里,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当姐姐的又为什么要逃,大家也心知肚明。”
“你却还想死鸭子嘴硬的否认,还想糊弄我,简直欺人太甚。”
“我告诉你,就算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孟少恒重重吞咽了一下,“我没想糊弄岑老爷。”
“但一定是个误会,是传话的婆子没说清楚,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二妹妹了。”
“所以,请岑老爷先回去吧。我说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不可能食言。”
“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一切都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吗!”
那个该死的蠢婆子,待会儿他就下令重重打她的板子。
不把她活活打死了,难消他心头之恨!
还有母亲,真的是永远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她发现二妹妹也不见了,就算她慌了乱了。
也该立刻稳住了,让下人们偷偷的找。
要给他报信,也该偷偷来报才是。
却弄得不但自己人知道了,敌人也知道了,——到底往哪儿找这么蠢的人去?
不,最该怪的还是他自己,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德行吗?
他刚才就不该让她去,他该让夫人去的。
夫人怎么着都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都怪他全程太大意了。
以为已经吓住了死丫头,以为她已经认命了。
他但凡警觉一点,但凡多派几个丫头婆子看着死丫头,但凡平时家规府规严一点。
都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岑老爷冷笑咬牙,“到底有没有在糊弄我,孟侯爷心里清楚。”
“我现在也懒得再跟你废话,既然人都不见了,那就退银子。”
“从刚开始小定起的所有银子财物,都必须一分一毫不少的全退给我。”
“还要额外再赔偿我一万两的损失,因为我为办这场闹剧一般的婚事花钱了、丢脸了!”
不等孟少恒说话,又继续,“就一万两,都是我乐善好施仁至义尽了。”
“毕竟都知道你们永宁侯府穷,再多要不是逼你们去死呢?”
“我就当是赏你们的了!”
“但三日内,你不把所有银子财物给我送到,就别怪我去衙门告你了。可是你自己说,京城的官司能直接打到金銮殿的!”
孟少恒脑子嗡嗡直响,都快炸了。
好不容易才又挤出声音,“现在不还在找人吗?”
“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了人,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总要给点时间吧?毕竟这么大的事,她们也一定跑不远。”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更不是我大妹妹的错,更不是我们的错了。”
“岑老爷又何必这般着急,好歹也只差最后一步,便成为自家人了。难道基本的香火情都不念么?”
叶定宜忙也附和,“是啊,距事发到现在,总共也就两三个时辰。”
“岑老爷再急再气,也不至于这般咄咄逼人吧?”
“万一大妹妹真是遇上了什么意外呢,你让她回来后,心里怎么想?她可安了心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孟少恒有人帮腔了,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跟着沉声,“何况整件事都是我们的责任,岑老爷觉得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当时我们母子可是把人好好交到了你手里,你也再三保证了绝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
“结果才多久呢,就忽然打上门来,告诉我们人不见了,要让我们退银子。”
“我还要怀疑,是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想要人财两得。我还要反过来,问你要人呢!”
岑老爷再次气笑了,“你说什么?”
“看来你孟少恒果然穷疯了,这是打算倒打一耙,把责任都赖我头上。”
“便可以不用退银子了?想得美!”
“少一两我都绝不答应,都一定要把官司打到金銮殿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的脸往哪儿搁!”
说着一声怪笑,“不对,不该这样说。”
“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你孟少恒不要脸、你们永宁侯府也不要脸,谁不知道你早就没脸了?”
“难怪这样有恃无恐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行,那我就拼死让你再做不成官,甚至连侯爷都再做不成。我倒要看看,届时后悔的是会谁!”
孟少恒额头青筋直迸,“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
“我几时说不退银子了?若找了人后实在找不到,也证明的确不是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