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言风打断了她的话。
任由冷风猎猎吹打在身上,思忖良久,只问了句:“妈,我在您眼里就是一个联姻配种的工具人?”
“人之所以为人,因为人有人性,人有文明,只有地下黑舍的无良商家才会给猫猫狗狗配同种,保持血统纯正高贵,您觉得呢?”
“……”
两人对面而立,明明是亲母子,在这一刻却分外陌生。
乔雅榕脸色惨白。
“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你好吗?”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我能害你吗?”
顾言风抿唇,只觉百感交集,苦涩难当。
他避开乔雅榕饱含悲恸与隐隐威胁的眼神,扭头去看顾和泽,表情万分复杂:
“爸,您也别沉默了,爷爷面前你什么都不敢说,我妈做决定你选择无视,闹到最后似乎你是个透明人,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明天我先搬到兄弟那住几天,等租到房子就搬出去,至于我的终身大事……”他似嘲似讽地笑了笑,“等我先成为个独立自主的人,再考虑那些吧,人的一辈子又不是只有婚姻。”
他深呼一口气,毫不犹豫地顶着风雨走了出去。
乔雅榕呆愣在原地。
一道雷鸣倏地劈下,铺天盖地的雨帘阻隔了她的视线。
顾和泽唇瓣嗫嚅了两下,“事已至此,既然言风做了决定,你就按着他来吧,否则他更要与我们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