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越家,也出一百万两,以示诚意。”
蒋老爷靠坐的崔闾最近,此时亲自起身替崔闾斟茶,声音温和,“那我蒋家也随一笔,以邀崔家主出山襄助。”其他人连忙跟上,最低没有少于五十万两的,后头跟着做笔录的笔贴官,边记边咂舌,毕衡则在心里默默盘账,只一圈人表态完,那以示诚意的税银,就已经超过了八百万两,且这都没算上严修那份。毕衡这下子直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有钱人,五十、
一百万两在这些人嘴里,跟五两十两一般,张嘴就来,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他都听的心如擂鼓了,然而再往边崔闾脸上看,好家伙,也不知是真能沉住气,还是在维持表面平静,那眼神都不带动
他是不是没意识到这是多么一笔大的巨款?
接近一千万两啊,回头报到朝廷那边,举朝都得震惊,别说要崔闾当江州府台了,就是要崔闾去户部当尚书,当今或者太上皇那边,都得立即下旨,连夜催人上京履职。这种自带吸金体质,用太上皇的话说,就是欧皇的人才,与搞钱的部门极为相配,遇上立马抱大腿,妥妥的能跟着吃香喝辣的主,放户部,能带飞一个国库。毕衡一整个被钱砸晕的状态,恨不能托起崔闾的手,帮他举手表决,应了这些人所请,甭管回头任什么官,答应,快答应,先把钱搞到手里再说。然而,崔闾却很冷静,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这些人越把钱给的慷慨,就越说明他们手中的海航线值钱,海盐场巨富,最后,这钱是给他的么?是给毕衡的么?不是,那他们跟后头瞎激动个毛啊?又落不到袋里一分。崔闾眼神清冽冽的瞥了一眼眼冒红光的毕衡,那意思分明,又不是给你的贿赂,人家明明说了是增税,你瞎激动个啥?而且,这很明显是个一锤子买卖,今年有,明年就无了,你能不能眼光放长远点,别被眼前的小利迷浑了头,咱们要有长远目标,要个会生蛋的鸡,远比一口价来的划算。热闹的诚意表态,在崔闾神态举止皆如寻常里,渐渐回归平静。
崔闾招手让崔诚换了第三盅茶,重换了茶底的茶汤,透着清亮馨香,茶雾缭绕间,崔闾开了口,“诸位的诚意,我看到了,只不过......所有人在他将茶盖轻扣杯沿中,默默的顿了呼吸,“千万两白银,就想晃的本家主点头,是不是也太把本家主看的浅薄了?千万两....哼,你们当本家主没见过么?”咕咚一声口水落肚,毕衡终于明白了,他当时兴冲冲抬着两箱子金银,去献宝时,崔闾那奇怪的神态了。他姥爷的,原来人家压根看不上他那三瓜俩零。
其他人也被崔闾这模样镇住了,有觉得他是装的,
一个没落的世家手里,断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藏银,就算曾经有,传到他手里也该差不多消耗完了,也有觉得崔闾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们在报银数的时候,有注意过崔闾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故意压抑心动的。没有人知道,崔闾的淡定里,带着悲观散财之举,千万两家私他没有,把大宅库底的好东西全起出来折现,折个三五百万两还是有的,祖传的财富他都不知道怎么花光,再朝外聚拢外财,他疯了么?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花掉?所以,他们就算在他耳边喊出两千万两,他也能做到八风不动,淡定喝茶面不改色之举。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更加的将这些人的盘算看的清,看的透。
崔闾转着茶盖,不疾不徐,“有这些诚意,朝廷别说给我个官,给我个荫封的恩典都可得,你们的大气,让本家主感动,可惜.....与本家主想像的不一样,或者说,与本家主如果就任江州府台,所需要履行的职责权限或管理政事范围不一样,嗯,让本家主猜猜你们所谋之想?”
从来财帛动人心,崔闾也不愿这么时不时的抬高姿态,用这种与人不对等的鄙夷神情商谈事情,可这些...总那么的不死心,总想要在正事里夹带些私欲,这就不能怪他摆姿态拿乔了。毕衡在和州,做的一直是民生等基本生存问题,实干经验丰富,也擅长处理百姓生活等普通民事活动,和州光要解决百姓温饱用水难的事情,远比发展商业更排在首位,又因那边地理环境因素,基本商业都靠走帮商,没有长远商贸规划,也因此,他不熟悉真正的商业版图构建,更缺乏对商业管理后续发展的筹谋眼光。
他往户部申请要民生治理经费,都是打的一捧子砸出多少零算赚到的心思,一年去一次,要完就走,对上这些故意用巨额银钱砸人的老狐狸,第一反应就是嫌大了的思想,也就没往鸡生蛋,蛋还会生鸡的长远商业规划上想。可崔闾不同,他就算缩在滙渠,以田亩为生,可粮油生意供应链这块上,基本商业运转他是懂的,推一返三,几十年的津染下来,对于几大豪绅的商业版图构建,闲时可没少推演,知道他们在钱生钱的这块生意上,远远走在了其他州府的商贾前头。所以,对这一锤子买卖下的本质关系,他看的比毕衡清楚,也更清醒。
“这笔钱,你们若能做成定税,那我当衷心感谢你们的支持,毕总督这边,也能为你们向朝廷申请旌表,以示嘉奖....崔闾没说完,毕衡的头就点上了,直接道,“那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