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麦子在空中飞舞,镰刀在空中挥舞,人们也在空中舞动。
那些麦子仿佛被一双双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着,整齐划一地倒下,并被捆成一束束,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没过多久,田埂之间便堆积起了高高的麦垛子。
这里是白杨套,它隶属于庄头村。
没错,这片土地正是庄头村承包皇庄的责任田 。
村里的每个人都可以说是皇家农业公司的职员,但这些淳朴的佃户们并不理解“公司职员”这个陌生词汇所代表的含义。
他们只知道手中那张货真价实的地契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他们生活的希望和保障啊!
如今,丰收的季节终于来临,也是他们拿到地契后的第一次交租之时。
因此,对于五爷在此刻的出现,村民们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好奇这位富有的老爷为何如此热衷于收割麦子这项艰苦的劳动呢?
难道在这弯腰撅屁股、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里,还能有人把它当作一种享受吗?
哎呀呀,别看五爷没做过一天农活,但他的力气可真是大得惊人,就像一头强壮的牲口一般!
转眼间,他已经遥遥领先,超过其他人好几拢麦子了。
一处土坡上,庄头村的几个领头的站在这里,也跟着看西洋景。没有锦衣卫的允许,他们是不能靠近崇祯这边的。
可不就是西洋景吗?
头一回,该出力下地干活的不出力下地干活,躲在一边享受了。
“老郭头,你说说看,咱们家五爷到底是个啥癖好呢?
难道他就喜欢种地、喜欢遭罪受苦不成?
俺可是听说过,城里那些大老爷们儿享受的法子多了去了!
什么妓院啦、赌馆啦,那都算是最次等的玩意儿。有些老爷喜欢清倌儿,有些喜欢扬州瘦马,还有些喜欢唱戏的名角儿呢!
老郭头,你晓得啥叫‘帘子胡同’不?俗话说得好:‘两扁不如一圆’啊,娈童的滋味可不是寻常人能够领略得到的哟!
俺还听说啊,有些老爷搂着小脚妓女的时候,喝酒喝得正高兴呢,就把人家小脚妓女的绣花鞋给脱下来,放在手心里头,然后再倒上一杯酒进去。
接着呀,他们就一边慢悠悠地喝酒,一边把玩着那双绣花鞋,这叫做‘妓鞋行酒’,真是够风雅的嘞!
这些花花绕绕,五爷肯定是没有经过,要不然他一刻钟也不会在地里待着。”
老郭头满脸怒容地抽出烟袋锅子,毫不客气地朝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后生狠狠敲了过去。
“二柱子,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在我老头子面前胡言乱语!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老郭头也是你能叫的?
不帮着你爹娘去收麦子,搁这里充什么大瓣蒜?”
如今的二柱子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饿得面黄肌瘦、三餐不继的穷酸小子了。
自从分得土地和牲畜后,他的父母正值壮年,勤劳肯干,家里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现在的二柱子穿着崭新的缨子帽,身着鲜艳的绿罗褶儿,浑身上下花花绿绿,一副纯正的、油头粉面的城市二流子模样,完全是新一代的啃爹一族。
二柱子的父亲本想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无奈身旁有个宠溺孩子的婆娘。
夫妻二人在村里辛苦积攒起来的好名声,几乎都被这个轻浮放荡的儿子二柱子给毁了。
然而,二柱子挨了这一烟锅子后,竟然丝毫不生气,反而继续挑逗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淫荡的笑声。
他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典范,天天就想着顺杆往上爬,可惜庄子里正经人家包括老郭头没有一个正眼看他这个二流子的。
可是这个二柱子偏偏就要在这些庄头里正面前,展现自己见识多与众不同的一面。
这人要是敢在黄四爷还在的时候,这么张狂,怕是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你们快瞧啊!那位站在五爷身旁的娘们,她叫做曹静照对吧?
哇塞,她可真是一个绝佳的水灵灵大美人呀!
俺刚刚才从京城里走出来呢,但就算是那些满楼红袖招、莺歌燕舞之地的妓女们,跟五爷的这位红颜知己相比起来,那也是黯然失色啊!
依俺看呐,她大概就是五爷藏在外头的金屋娇娘吧。
就是那种见不得光,不能进门的外室,比妾还不如呢。
你们看看她那丰满圆润的臀部还有高耸挺拔的胸脯,再看看她那白皙如雪的面庞,这样的女子肯定很会生孩子。
嘿!老郭头,你倒是说说看,如果俺去问问五爷,他愿不愿意把曹静照转让给俺玩几天呢?
毕竟俺爹娘可是庄子里的种田好把式,最近还获得了五爷的表扬,说他俩是种田小能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