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不是巧了不是。
杂家不想给亢同德他们分担分担,也是不行了。
谁让这些晋商家主,自己撞上了杂家的刀口。
这些商家的家主一死,张家口更是唾手可得。”
众人齐声称是。
……
这边王登库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迅捷的身影,已经在他身前陡现。
可怜的王登库还想伸出手臂来,他是想阻挡什么吗?
只是血肉之躯,还能阻挡钢铁的锋利。
一道寒光闪过,血液咂然而起,如喷泉一样。
下一刻,漫天血雾,血雨哗哗而下。
在抱着断臂凄然叫喊的王登库面前,一个矮小的缇骑踏着血液汇成的水洼。
慢慢走过来。
小矮子提着雁翎刀,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牙齿。
“东厂王英,见过王家家主王登库。”
“不不不,不要杀我,求你了。”
王登库还想再说求饶的话。
王英面色一正,开口说道。
“杂家今天要杀的都是体面人物,还请王登库家主自重。”
王英说完话,不等王登库回答,雁翎刀已经是再次抬起,寒芒乍起。
一颗硕大的头颅,已经是冲天而起,起落之间,恍如大红的灯笼。
“第一个。”
“啊啊啊,杀人了。”
噗嗤噗呲,长刀划破寂静,也能划破喧闹和无理智的叫嚷。
叫喊杀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群中,一个瘦高个,脖子上的血线,在重力吸引的作用下。
顷刻间不能再,保持一条直线。
血液顺着这条直线,开始慢慢下滑,就像是顽皮的孩童,沾满了红色的墨水。
孩童迫不及待划出一条红线,却没办法一直都是红线。
孩童沾的墨水太多了。
这条红线变成了一道红杠,继而变成一幅胡乱的红色涂鸦。
墨水倾泻而下,画架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这个画架是梁家的家主。
“第二个。”
已经收刀的王英,冷酷地说道。
魏忠贤在不远处有点站累了,他掏出了袖口的怀表,看一看时辰。
“李朝钦,再派两个人去帮忙。
这个王英太能装了,也太能磨叽了。
唉,脑子笨不够用不说,当个打手都不合格。
杂家现在有心情看他耍猴,演武戏吗?”
“喏,属下也是觉得这王英,挺磨叽的。
这来到张家口的探子,不是情种就是愣头青。
以前在京城宫里趴着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特殊?
按照皇爷的说法,那个个都是人才啊。
应该都安排到漱芳斋戏台子,给皇爷嫔妃们唱戏。”
“哼,杂家看这些人这么奇葩,都是跟你学的。
你就是那源头,没长进的东西。
别废话,快点安排人去。”
“喏。
李德英,李德勇。
就你俩去吧。
记住,手脚麻利点,厂公都等烦了。”
话音刚落,李朝钦身后站出来两个番子。
两人黑衣黑帽,也不多说话,只是拱手答应。
这下三人杀人的效率,就是很高了。
片刻间,一条巷子里,三十多人已经是杀得干干净净。
一炷香的功夫,魏忠贤已经站在了尸横遍布的范家大宅院门口。
“上去推门吧,应该没锁。”
吱嘎一声,范家大门果然没锁,被一个番子轻易推开。
众人拥着魏忠贤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大院搜寻。
范家大院还是晋商,那种深门高院的样子。
穿过大堂,一进进门户洞开。
魏忠贤站在正门的台阶上,已经可以看到二进院落里。
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在和他招手。
那老人一脸和煦,稳稳当当坐在院子,正当中的太师椅上。
在他身后,有一青年已经痴痴傻傻坐在台阶上,嘴里不停唱大戏。
这老人魏忠贤不认识,却也能猜得他就是范永斗。
偌大的范家树倒猢狲散,唯一知道跑了没用的,就是这范家家主。
这范永斗和外面的七大家家主比起来,倒还是一个人物。
死到临头了,是个人物的就应该这么从容。
只是这样的觉悟,这样的坦然,就是平日里再出彩的人物,也鲜少能做到。
望着范永斗,魏忠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