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办法。要是真有便宜的路子,肯定来告诉你们。贺枕书点点头:“嗯,那就多谢你了。
当天晚些时候,裴木匠和周远干完活归家,裴兰芝将卖药的事告诉了他们。
最初收药时,一家人虽然没反对,但对于这药材究竟能赚来多少钱,其实并未抱有太大希望。谁知道,那仅仅花费七百五十文收来的药材,最终竟赚回了五两银子。“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啊。”周远感叹,“我和爹出去折腾大半天,一人也就赚个十文钱。小书在家里坐着,直接赚了五两!“你这是什么话。”裴兰芝正端着落走出厨房,听言直接在周远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打理药材不是干活?小书的手还被药材上的尖刺扎破好几回呢。周远连忙讨饶:“是,媳妇说得是
“这次只是运气好。”贺枕书帮着裴兰芝端菜上来,道,“这种事不常能摊上的,还是爹和姐夫干活来的钱踏实。“是这个道理。”裴木匠道,“咱不强求那些赚大钱的法子,踏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贺枕书点点头。
裴家世代都是手艺人,从小耳濡目染就是要靠手艺吃饭,这样的钱他们赚得踏实。不过,他们却没有因为这样而阻拦贺枕书的行为,给了他极大的尊重。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饭菜摆上桌,一家人坐下吃饭,
“不过说起来,县太爷真是个体恤百姓的好人。”周远吃着饭,又起了话题,“村里也有好多叔伯身上长红疹,现在好了,有官府免费派发药膏,大家伙儿就不用再去医馆挤了。听了这话,贺枕书动作一顿,低声道:”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吧。
周远:“啊?''
事情与江陵府改良种植方法有关。
江陵府从种一季庄稼改为两季,今年不过是第三年。有了前两年的经验,按理说,第三年应当出点成绩了。因此,在去年年末时,江陵知府便给各府县下了命令,要各县县令在农事上多费心思,好给圣上一个交代,下河村所属的县城是安远县,也就是贺家所在的县城
这些事贺枕书在出嫁前便听说过,也很了解,那安远县县令其实压根不是什么体恤百姓之人。恐怕就是因为近日接连下雨,影响了府县境内的收成,县令眼前收成达不到预期,才来了这一出。高价收购药材,全县发放药膏,都是为了告诉上头的大人物,虽然天时不佳,但他安远县县令,在农事上仍然做了不少实事贺枕书简单解释几句,听得周远有些发愣
也不知他到底听懂了多少,挠了挠头发,哈哈一笑:“当官的那些事还真是复杂,管他是为什么呢,咱们不吃亏就成。贺枕书点点头:“这倒也是。
无论如何,官府将那批药制成药膏,派发到各个村镇,的确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百姓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
贺枕书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贺枕书只是安静坐在原地吃饭,没有再说一句话。吃过了饭,他也没在前院多留,帮着裴兰芝洗了碗便回屋休息。裴长临推门进屋时,屋子里是一片黑暗。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摸索到桌边点了油灯:“不是怕黑吗,怎么不点灯?
贺枕书原本正躺在床上,听见动静便坐了起来,低声道:“在家里有什么可怕的呀。
裴长临动作一顿,唇角据开一个笑意
他弯腰拎起脚边的木桶,另一只手端着油灯走进里屋
贺枕书一看他还拎了东西,连忙起身迎上来:“放下放下,你怎么不喊我啊!‘
那是裴兰芝刚烧好的一桶热水,给他们晚上梳洗用的
这些事往目都是贺枕书来做,只不过他今晚回屋后就再没出去,斐长临便顺道将水拎进来
”.....这点事我是能做的。”裴长临刚迈进里屋,便被人夺去了手里的东西,无奈道,“你是把我当成瓷娃娃来养了吗?贺枕书将油灯放到桌上,热水倒进面盆里,道:“你哪有瓷娃娃结实?
瓷娃娃可不像他这样,吹点凉风都可能再起烧
裴长临无话可说,只得叹气:“还是得早点把身子养好,要不你老是嫌我。‘
”谁敢嫌你啊。"
”贺枕书往面盆里兑了点冷水,温度适宜后,才将挂在架子上的布巾取下来浸湿拧干,递给他,“哄着你还差不多。斐长临隔着那还冒热气儿的布巾,轻轻握住了贺枕书的手
他坐在床上,仰头看向贺枕书:“要不换我哄哄你?
贺枕书愣了下,别开视线:“我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你哄?
“因为你不开心”悲长临顿了顿道“姐夫道话一直这样,想到什么就道什么他没有坏心心如果他道了什么让你不高业的话我落他向你道歉贺家先前住在安远县,是因为遭了牢狱之灾,才会家道中落。而抓贺枕书他爹入狱的,就是那安远县县令这件事裴家所有人都知道,也就周远那神经大条的,没反应过来。
”我哪有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