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少年又俯身来看,
“你恐怕今年就..
..注意了啊!”
估计是从手相的生命线长短,他们估算着俞渐离的时日不多。
他们不知道的是,俞渐离其实已经早该离世了,他现在的时日已经是多活了。
此刻他更加不敢将生辰八字告诉他们二人了,不然他们看到阳寿已尽的人还活着,这司天台之行估计就要有一群人来研究他了。“你也是个奇人。”之前的少年说着,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对他道,“我师兄可是世袭的,家中长辈也是司天台的,他定然能帮你逆天改命。“好,我会注意的。”俞渐离语气温和地回答。
师兄慌忙地打断他:
“不,我不能。
"....少年见师兄这般,不由得有些急,“你鼓励鼓励他啊!”
“不能欺瞒于他,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唉。”少年跟着坐下,对俞渐离示意
“想吃点什么就吃点吧,不够再加点菜。
俞渐离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只能笑着回答:“谢谢。
最难以面对的安慰,就是懂些玄学的人和大夫说出这种话了。
“我叫吕君期,我师兄叫韩遇,也算是在你最后的时间里认识你了。”吕君期看着俞渐离,眼睛里全是惋惜,长得这般俊朗,怎么年纪轻轻就要没了呢?就连国子监其他几名监生,都对俞渐离产生了一丝同情。
刚刚回京洗脱污名不久,就要这样没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在国子监学习,甚至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的确令人敬佩。
“荣幸至极。”俞渐离似乎没有被影响,继续吃饭,不急不缓,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吕君期性格较为开朗,年纪看上去小一些
应该是刚刚入司天台,见到国子监来的监生,便想要卖弄一番。
没想到第一次就看到了一个短命的手相。
他突然拄着脸开始感慨:“有时竟然觉得这种计算有些残忍,明明看出来了,却又无能为力。”
韩遇是一个面容平和的青年,看起来应该有十九岁左右,气质沉稳内敛一些,还有些胆怯似的,不敢与人对视。不过看吕君期对他的尊敬程度,想来是很有才学的。
韩遇还很有特点,皮肤瓷白,男生女相,甚至有几分观音相,尤其是眉间还有一颗红色的痣。
俞渐离与他们聊天,耽误了吃饭,速度要比其他监生慢些。
其他几个人回号房休息,他一个人留下继续吃饭。
吕君期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问他:
“你对什么感兴趣?你这般来司天台,其实不会教给你们什么。”
“我还当能学到一些呢。”俞渐离不由得有些沮丧
“会教你们一些浅显的,比如看看天气呀,告诉你们先雨后雷必大雨,先雷后雨必小雨,先下小雨没大雨,后下小雨没晴天这种顺口溜。“后几天带你们去看看天空星辰,告诉你们哪颗星叫什么,出现意味着什么,却不会告诉你们组合出现意味着什么,单颗的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们全部。俞渐离的失落越来越明显:“是这样的?”
“对啊,短短几日,怎么可能学会我们六年才能学完的东西,就是告诉你们一些基础的。”
渐离得知自己命短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此刻倒是有些遗憾了:“只要能学到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就满意了。吕君期想到他的命运就觉得惋惜,突然对俞渐离扬下巴示意:
“吃完随我来。
俞渐离有一瞬的内心挣扎,可是诱惑力更大,他知道吕君期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就算知道违背了规矩,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这般去做
“不好吧?”韩遇很慌张,似乎从来都没做过违反规矩的事情。
可吕君期让他走,他还不走,一直跟在吕君期身后。
走出馔堂,吕君期说话更加没了顾忌:“他都要死了,也该让他死而无憾吧?他临死前想学一学天象,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吧?”“可.....很多东西不能泄露。
“我们俩都能知道的东西,哪里算得上什么天机?你家祖辈闭口不谈的那些,才是真正不能说的!”韩遇劝不住吕君期,只能陪着他们一起偷偷进入观天台。
看着害怕,门是韩遇帮忙开的,昏暗里也是韩遇领的路
吕君期则是跟俞渐离说了起来:“我们入职的考题,第一题便是假令,依宣明历推步某年月日桓器经朔。”俞渐离很快回答:“这个我知道一些,置入所求之年,月率乘之,如岁率而一,为积月,不满为闰衰。朔实乘积月,满朔日法得一,为积日,不满为朔余。旬周去积日,不尽为日,即所求年天正经朔日及余。”吕君期上楼梯的脚步一顿,颇为惊讶,随口说了几个日子。
俞渐离心算速度很快,很快回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