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
秦岚惊讶地看着厂长,这是在开玩笑吧?
还不等众人表示疑惑,厂长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的妈妈,李芳同志!”
这次换成李芳惊讶地看向厂长了,她着急地摆摆手,推脱道:“不行的,厂长,我没有经验。”
厂长摸了摸下巴,目光扫向全场,笑眯眯地说:“你这不是刚刚好的经验吗?你挑几个熟手组成一个小组应该不难。”
“而且看你刚刚也有处理事情的能力,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李芳还想再说,却被李婶拉了拉手臂,两人和厂长到远处的树底下交谈了不短的时间。
等再到众人面前时,李婶笑容满面地说:“加菜!”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欢呼起来,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厂长被请到了主桌,王明明一家和圆脸妇女她们都被邀请一起吃饭。
齐耳短发尴尬地笑着,余光看到王爷爷稍缓和的笑脸,不敢提要走了。
此刻,院子外墙的暗处,杨招娣咬牙切齿地锤了墙壁一拳头,反倒痛得自己龇牙咧嘴,捂着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在另一边,穿着旧皮夹克的男人,指尖的香烟快要燃到尽头,他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吸入一口,红色的火光接触手指。
“嘶——”
男人面容扭曲一瞬,下一秒嘴角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哼着小曲走了。
只留下烟屁股在泥土上缓缓燃烧,释放出最后的烟雾,熄灭得悄无声息。
……
新的一周来到,李芳带着秦岚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发现越靠近学校越多人盯着她们母女俩看。
特别是两三个人走在一起的,一个发现她们,就会使眼色给同伴,然后再一起凑着头小声说话,时不时传来几声笑。
经过李芳她们身边时,有的人还会冷哼一声翻个白眼。
秦岚握紧了李芳的手,担心地抬头看着她。
李芳突然升职成为了组长,厂长要专门为这个组设立单独一个办公室,组员也是李芳全权负责,厂长甚至放话全厂的人都可以让她调配,这肯定让人眼红。
秦岚在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但是没办法去拒绝厂长的要求,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
李芳察觉到秦岚看着她好一会儿了,停下脚步询问她:“兰兰怎么了?一直看着妈妈?”
秦岚垂下眼睫又睁开眼睛望着她,语气带着认真道:“你要小心。”
李芳听到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好,妈妈会小心的。”
李芳揉了揉秦岚的头发,满眼温柔地笑:“兰兰不用担心,妈妈会处理好的。”
“你这个小大人就好好读书吧,不是还打算参加考试跳级吗?”
秦岚也露出笑容,对着李芳用力点头:“嗯!我们都加油!”
秦岚的心里暖暖的,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课间又被人找茬叫出去为止。
男孩留着寸头,高高瘦瘦,偏偏穿着白色的臃肿棉衣,活像一双筷子上插了个大白馒头,秦岚注意到他的胸牌上写着初中部,好家伙敌人升级了。
寸头男孩居高临下地打量秦岚,语气带着轻蔑和不怀好意:“你就是上报纸那个?我看这衣服也不怎么样嘛。”
秦岚心里无语,面上也不带好颜色,冷着脸说:“审美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寸头男孩好似听到笑话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个小破孩还懂审美?你知道什么是审美吗?回去翻翻字典学学吧。”
秦岚故意睁着大眼睛扮可爱,声音故作清甜说:“这样吗,可是我觉得我审美比你好啊,起码不会穿得像哥哥这样,竹筷子上插馒头。”
秦岚说完还捂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看着寸头男孩。
两人周围不算隐蔽地藏起来偷听的小朋友们,抑制不住地纷纷笑出声,还小声重复秦岚的话。
寸头男孩在听到秦岚的话后裂了的表情,又在四周一声一声“竹筷插馒头”中脸涨得通红,咬牙大喊一声:“够了!”
小朋友们不约而同伸出两只小手捂住嘴巴,两只眼睛还互相看看。
秦岚收了笑,抬眼看着他,等着寸头男孩说出他的目的。
毕竟不会真有人那么无聊来嘲讽一个小学生吧。
寸头男孩用力往下拉了拉棉衣,努力不让棉衣鼓成“馒头”,半闭着眼睛,抬起下巴说:“我不管你审美不审美,叫你妈把组解散了。”
“不然让你好看!”说完还瞪着秦岚,可惜两手拉衣角的动作一点威胁人的气势都没有。
秦岚歪着头,好奇地问:“让我好看?我本来就好看啊,还怎么样好看?”
寸头男孩气地鼻孔喷出雾气,眼角抽搐地说:“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