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有什么事吗?”李芳揽住秦岚的肩膀,眼中带着一丝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抬手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笑道:“我女儿和兰兰是同学。”
说完,女人向远处招了招手,一个小女孩从树下颠颠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短发女人的大腿,怯怯地向秦岚笑了笑。
是那个请秦岚吃糖的女孩。
“不好意思,有点冒昧,”女人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温柔道,“我想请你定制一件像这样的衣服,我女儿非常喜欢。”
秦岚看到女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眨了眨眼睛。
李芳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这,这都是自家做的,太看得起我了,商场上还有更新颖好看的款式。”
女人目光温和:“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的手艺很好,这个熊猫刺绣很精致,我还没在市场上看过呢。”
“而且我女儿真的很喜欢,你就答应吧,我按市场价给你,或者你出个价?”
李芳轻皱眉,迟疑着没答话。
秦岚拉了拉李芳的裤子,李芳想着欠的钱和以后的开销,沉思后点头答应了。
“不过,能不能先给定金,这布料我得去买新的。”李芳尴尬地与短发女人对视。
短发女人轻笑一声,打开手提包:“应该的应该的,这样吧,我先给你十块钱,等做好后再给你二十五。”
“这会不会有点多了。”李芳接过钱,还有点不可置信。
短发女人摸了摸女孩的头,轻声说着:“不多。”
“兰兰是个好孩子,我希望妞妞能和兰兰做朋友。”
妞妞躲闪着,眼睛却专注看向秦岚。
秦岚抿了抿唇,“我们今天早就已经成为朋友了。”
……
晚上,李婶拿过来一台老式缝纫机,听说这还是她当年的嫁妆之一。
“姐,真是又麻烦你了,等拿到钱了,一定得请你吃饭。”李芳握着李婶的手。
李婶轻拍了拍,笑声爽朗:“那我可等着了,不过你得注意着点身体,别太累了。”
李芳点头应下,可到了秦岚睡觉前还是在赶工。
秦岚鼓了鼓脸颊,看到李芳专心致志都没发现她站在旁边的样子,不禁伸手轻拍了拍桌子。
“不要弄了。”
李芳这才回神,捏了捏鼻梁:“很晚了吗?宝贝你先睡觉吧,妈妈还差一点。”
“你之前答应过我不熬夜的,还有李婶。”
李芳低头看着秦岚执着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败下阵来,俯身抱起秦岚走向床铺:“好好好,都听兰兰的。”
秦岚在床里侧躺好,手中还捏着李芳的袖子一角,看样子是不打算让李芳偷偷跑去加班赶工了。
李芳无奈一笑,伸出另一只手轻拍秦岚的被子,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秦岚就在这样的歌声中睡着了。
“诶,她好像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啊,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
“你没看见她一年到头就穿那几身衣服吗?一脸穷酸样。”
“原来你是个孤儿啊。”
“你爸妈都不要你了……”
秦岚猛然睁开眼,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仿佛梦里那些鄙夷轻视,带着点高傲的悯人眼神还在注视着她。
她已经很久没梦到小时候的事了,还以为已经忘记了呢,怎么会突然梦到……
秦岚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到手中握着的李芳的衣服,愣了愣神,转头却没看见那个身影,有点着急地下床向外跑去。
“哎呦!”
秦岚低着头一下就撞到了来人身上,接着就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怎么不穿鞋就跑了。”
秦岚看着李芳,眼泪莫名地有点控制不住往下落,连忙双手抱住她的脖子,脸顺势埋在了肩头。
李芳抱着秦岚走进大门,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也没把怀里的女孩放下,就这样一手抱着,另一手轻拍女孩的背,嘴里轻哄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妈妈去买早餐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假的。”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这里呢。”
李芳感受到肩膀的衣服更湿了,只得抱着怀里的孩子在房间里边转着圈边哄,直到秦岚哭完睡着了才把她放在床上。
缝纫机规律的声音响起,秦岚把被子往脸上一拉。
其实秦岚没睡着,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芳,一时情绪崩溃哭出来,回过神来才知道有多么尴尬。
难道是她装小女孩装久了,心智也像小孩一样了吗?
秦岚闭着眼睛,想着想着真的睡着了。
只是还没睡一会儿就被李芳叫醒去上学,秦岚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