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姜洛神内心便一阵颤栗。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疯狂侵蚀。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小腹涌现一道十分诡异的灼热感，仿佛要焚烧她的五脏六腑一般。
而随着灼热感越来越强，她的身体越来越滚烫，脸颊也渐渐涨的通红，浑身酥软无力，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她的心神。
“不要....不要过来....”
姜洛神眼神涣散，迷离空洞，仿佛梦呓。
她的思绪变得极度混沌，她再次听到了充满了诱惑的声音。
仿佛恶魔的低吟呢喃，不断钻入她的耳朵中，让她堕落，令她迷醉，让她忍不住沉沦其中.......
仿佛要将她拉入一片漆黑深渊，让她永世不得超脱。
是谁？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我怎么可以忘记父亲的仇恨，忘记北境的百姓？
不可以！
不可以啊！！
姜洛神双手捂着耳朵，用尽全部的力量抵挡这股邪魅的声音。
她拼命挣扎，拼命抗拒，但根本无济于事。
那个声音如同魔鬼，蛊惑着她的心神，引导着她的灵魂。
姜洛神猛然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让她只感觉脑海轰鸣炸响，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不对......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明明是那个昏君害的，他才是罪魁祸首，怎么能怪我呢。
讨伐昏君本就是民心所向，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昏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北境，从前起兵反抗是这样，现在跪地求情亦是如此......
从始至终，我的初心都没有变....
姜洛神在内心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眼眸愈发清明。
“我没错...”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我已经尽全力了....”
姜洛神双拳紧握，指甲都嵌入了掌心肉里，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但她恍若未觉，只是倔强的望着前方。
她真的已经尽全力了。
无论是当初起兵造反，还是兵败以后抛弃尊严，向那昏君跪地求饶，她都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她不欠任何人的，她问心无愧。
姜洛神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形，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看向秦牧，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没有错，该认错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昏君，不会有这么多人牺牲的！”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眼眸越发清明，似乎已经重新找回了自我。
秦牧微微一楞，随后眉头微挑，笑道：“看来朕还是小瞧你了，不愧是气运之女，未来女帝，这么快就摆脱了心魔。”
他本以为对方在见到北境被屠戮这一幕后，信念会彻底崩溃，被魔族印记堕落为自己最忠诚的奴隶。
但没想到，姜洛神竟然依旧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就摆脱了魔族印记的影响。
不过秦牧也并没有太过意外。
反正姜洛神已经被他彻底掌控在手中，堕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慢慢来不着急，若是一下子就魔坠成功，那反而才没劲呢。
姜洛神抿了抿薄唇，并未搭话，只是倔强的看着秦牧。
片刻后，
姜洛神败下阵来，主动转移视线，环顾四周。
她看着那满目疮痍，尸积成山，眼神坚定，心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滋生。
“如今你已经将我彻底羞辱了一番，北境也完全沦为了废墟，接下来你还打算做什么？继续羞辱我？”
姜洛神抬眸，再次盯着秦牧。
到现在为止，她除了自己的生命和身子还没有失去，其他的已经全都失去了。
姜洛神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秦牧注意到她的动作，轻笑一声道：“其实这只是一部分曾经参与过叛变的北境居民，还有一部分的人存活了下来。”
只一句话，就连姜洛神刚刚建立的心理防线再次崩溃。
“你没骗我？”姜洛神眼眶瞬间泛红，面色苍白，语气有些哽咽。
“朕又不是嗜杀之人，朕只是在清除那些叛乱之人，消除后患而已。对于那些无辜者，朕当然不会赶尽杀绝。”
秦牧淡淡开口。
听闻此言，姜洛神眼角微微一抽。
你不是嗜杀之人？
这天下间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嗜杀的皇帝了吧！
整个北境都被你给毁灭了，你还不叫残暴？
姜洛神虽然知道眼前这位昏君喜怒无常，素来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种违背常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