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话声,公厕里立马静下来。没有人敢接话,里面更是静的落针可闻,若真说有动静,也是外面的凉风吹着柳树枝条的声音。这种场面,有点滑稽,何思为不动也不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接话也不出来,就僵持在这。何思为在外面吹着小风,可比在里面被熏着好太多了。她也不怕等,反正最后熬不住的不是她。公厕里面,几个女的开始被吓到不敢说话,谁也没敢吱声,时间一点点过去,公厕里味道重,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缩着。再说她们一直不出去,对方也可以进来啊。孔兴兰第一个忍不住,踮着脚尖凑到文香平身边,几乎贴到文香平耳朵上,“文主任,不行咱们出去吧,总这样在里面待着也不是个事啊。”文香平抿抿唇,嘴硬的说,“不出去,把手电筒关了。”说着,她先把自己的关了。孔兴兰没法,只能跟着把手电筒关了。另外三,看了也跟着关掉了手电筒。站在外面的何思为看到里面的光没了,四周也陷入黑暗,甚至还朝着公厕喊,“几位嫂子不用着急,我在外面等你们出来。我初到大院,和嫂子们不熟悉,嫂子们对我有误解我理解,我不怕嫂子们,我相信只要把误会解开就好了。”何思为说话时,对面男厕那边也有人出入,因为何思为的话,脚步也放慢了。有听众就更好了。家属院里的人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不给人留面子。何思为继续说,“嫂子们对我这么好奇,今天有机会,嫂子们有什么好奇的当着我的面问,我年纪小,嫂子们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嫂子们满意。也省着嫂子们在背后讨论,讨论的不明白还要胡乱猜疑。”何思为的话,和直接说她们在背后里传闲话没区别了。明晃晃的被点出来,还被当场抓到,纵然躲在公厕里、四下里漆黑一片,五个人也被臊的脸通红。可没有人敢接话。北方的夏天很舒服,下午四点左右就凉快了,现在又是九月中旬,已经入秋,晚上凉风习习,何思为出来的时候就穿了外套,所以风突然大了之后,她也不怕冷。风大了,公厕里的几个人也察觉到了,脸上升起欢喜,孔兴兰甚至忍不住小声问,“是不是要下雨了”没有人回她。孔兴兰不在意,进退不行,现在总算有了解决办法。秋天的雨说来就来,雨滴落下之后,何思为侧耳,明显听到了公厕里隐隐传出来的笑声。何思为冷笑一声,把叠着的雨衣打开套在身上,晚上吃饭时,看到晚霞是橘色的说可能会下雨,老沈提醒她晚上出来方便时带着点雨衣。何思为自然是信老沈的,公厕里的几个女高兴的早了,下雨她也不怕。随着雨越下越大,文香平透过公厕的小窗户往外望,月亮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四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想了想,文香平打开手电筒往外亮,还没有扫到人影,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又响起。“几位嫂子不用担心,我带了雨衣,淋不到雨,所以不急。”一刹间,手电筒光没了,四周再一次彻底陷入黑暗。公厕里的五个人,心情从高到低,变化的太快,这样的反应也容易让人暴躁。孔兴兰着急的问,“怎么办要不咱们出去吧。”一直在厕所里待着也不是回事,雨下的大了,里面的味道更重了。其他三人也忍不住开口。其中朱东芬出了一个好主意,“要不咱们就这么冲出去吧,雨这么大,咱们不开手电,她也不知道咱们是谁。”她一说完,立马得到另外三个人的赞同。文香平也觉得这个办法行,她说,“那咱们就一起冲出去,往操场那边冲,不要往道上走。”刚刚用手电没有看到人在哪,不过估摸着人应该是在道上等着她们呢。文香平也同意了,四个人慢慢移到公厕门口,小声数到三,五个人就冲进了雨里,又是往操场方向跑,可是她们没有料到,何思为在黑暗里待久了,又一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在几个人冲出来后,察觉到她们的意图,眸子微动,计上心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却大声喊着几个人喊,“几位嫂子我在这呢,你们方向不对,我不在那边。”雨下的虽然很大,何思为是大喊的,几个人也听清了,确认何思为不在她们冲的方向,反而跑的更快了。这么大的雨,操场都是泥不说,还容易积水,天黑路又不熟悉,五个人又心里慌乱,生怕何思为追上来,不由加快速度,几个人又没有打招呼,前面的跑的慢后面跑的快,这样一搞,后面的撞到前面的,加上路又不平,五个人像叠罗汉一样摔倒在地上。你推我搡的着急爬起来,越着急越乱,五个人滚了一身的泥水,连滚带爬的跌跌撞撞逃走,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狼狈。何思为就看着四个人狼狈的逃走,翘起的嘴角才慢慢沉下去。要不是怕给沈营长惹麻烦,岂不会这么便宜就放过她们逃走何思为其实在心里也羡慕家世好的人,在家属院住的这半个多月,她发现别人看到的好,不是一定真的好。表面上看,沈营长家住在家属院,谁看了都羡慕,但是在这里住生活中就没有烦恼吗不,甚至有很多事情你要选择退让。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有的光鲜亮丽,都只是外人看到的一面。“和这样的人计较,到最后想想,其实也挺没意思。”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何思为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听出这声音是沈营长后,惊吓被欢喜取而代之。她回头看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身影,开心的问,“沈营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沈营长刚刚那么说,一定是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所以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