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人参老沈去处理,采回来的草药根茎周用背着去河边洗了,去河边并不太远,一走一回大约十五分钟,牛棚的位置选择建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人和牲畜用水。
方便是方便,但是一百多头牲畜,冬天吃水很多,八个职工要来回担二十多次的水,才够牛喝一次,大冬天的从冰窟窿里将水舀到桶里,再担回营地,很遭罪,牛棚这边的职工,多是这样落下的风湿病。
到这边后,何思为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也想着在天冷之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当她和老沈提起这件事时,沈鸿文没反对,“这边水位线低,挖井也容易,这几天没什么事,我和周知青先挖着。”
没有上冻,水位线又在地下二米到三米,现在挖起来也轻松,只是搭水井要用井凹木一层层叠起来,直到井口,这些木头不好找,最近的山离他们这里也有二十多里地,牲畜又都被赶走,全靠他们三个人砍木头又往井里下,完成不了。
在柈子农场打过水井,何思为也明白这些,“要不还是等大家回来再挖吧。”
沈鸿文说,“没事,这几天不行先找木头。”
等着心里急,倒不如慢慢的弄,先把问题都解决了。
何思为觉得这样也行,休息了一会儿,有了力气,随之而来的是饥饿感也涌上来。
何思为立马起身去做饭,昨天晚上赶路,白天几乎又走一天,带的肉干吃光了,只喝了一军用水壶的水,一口东西也没有吃过,眼下还有吃的,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大家在牛棚这边生活简陋,但是多是身份高出身的人,在生活等各个方面都很讲究,就拿做饭用的锅来说,每次都洗的很干净,洗过之后,还要把里面的水擦干净,这样铁锅也就不会生出铁锈。
灶台旁的木桶里有水,何思为把水倒进锅里,盖上木锅盖,才抓了柴火点着,柴火是去年的‘蒿子杆’,茎比树枝细,做柴火好烧,烧出来的火硬,和烧木头差不多。
东北人都知道,火硬的话,锅热的快,做饭也快。
何思为回屋翻了面条出来,又掏出一盒肉罐头,肉罐头有咸盐,煮面条时直接下半盒罐头不用放盐,趁着面条在锅里煮,何思为拿着‘假把刀’就在营地一旁的荒草地里挖了把婆婆丁,用水瓢洗干净扔进锅里。
水瓢是用成熟的葫芦干了之后,一切两半,把里面的籽都抠出去,弄干净了,就可以用来舀水了。
至于假把刀是断掉的镰刀,把剩下有刀刃的半截尾部用布包裹成把手,有点类似后来的水果刀,只是把手不一样了。
用肉罐头煮出来的面条很入味,加上有清火的婆婆丁,味道很好,虽然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何思为也不敢多吃,还是平时的量,吃的时候也放慢了速度,空着的胃突然进食,吃的太快又吃的多,都会伤到胃。
重活一世,何思为很在乎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调养。
从回来一直到吃过饭,忙完天已经黑了,锅里还有温着的水,是做饭后,趁着灶下还有火,何思为把锅唰干净,往里添水,盖上锅盖,借着灶下面剩下的火和灰就能把水慢慢烧热,吃过饭勾兑上凉水,端进屋里睡前简单擦了身子。
这一晚,何思为在睡梦中被酸痛的身子痛醒,可是太困,又迷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伸了个懒腰,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外面,传来老沈的咳声,细听之下知道他在刻意的压着咳声,何思为立马起来,把被褥叠好,这才注意到火炕上的干草被拿走了,而是换上了炕席,用芦苇编的。
这里一片荒芜,炕席这种东西也多是自己编,没有卖的地方。
何思为想着她去山里之前还没有炕席,昨晚回来后又太累,也没有注意这个,早上才发现。
去了院里,何思为走到老沈身边,目光落在老沈的手上,手很粗糙,上面有很多口子,一些是裂开的口子,一些是新划伤的口子。
何思为心口有些堵,又有些酸,“老沈,炕席是你编的吧?”
沈鸿文刚刚还奇怪这丫头怎么盯着他一直不说话,听到这个才明白,笑着说,“正好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和周知青在河边割了些苇子回来,给两屋都编个炕席,冬天烧炕,可以直接躺在炕席上,更热乎。”
何思为嘟着嘴,“那也得注意身体,你现在可病着呢,况且苇子要在水里泡好了才能编炕席,不然更容易割伤手,你看看你的手。”
沈鸿文说下次注意,说的很敷衍,何思为也知道多说没用,就得一直盯着他才行。
昨天找回来的紫苑、百部和白前都要蒸着用,已经洗干净又空了一晚的水,第二天早上何思为只给三人冲了奶粉,就开始处理草药,甘草、桔梗则需要炒,也要晒干了才能炒,何思为为了能快点用草药,先把甘草茎部的皮拨干净,切成小段,放到太阳下面晒,而桔梗处理的是根部,洗干浄之后切成片晒干,用的时候再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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