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蔡旻这样说话,无疑是在萧焕的雷点上蹦跶。
少年人本就是无所顾忌,贺容瑜都有些怀疑,他如此不通人情世故,能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个奇迹。
“小蔡大人,你似乎忘记了,我是你的上官。”
萧焕咬紧了牙关,若是再早几年,他听到这话,拳头早早就落在蔡旻的脸上了。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
贺容瑜清了清嗓子,“眼瞧着时辰不早了,今日搬运行囊那么累,你们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让他先走——”
“萧将军先走——”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贺容瑜都被这默契的时刻给惊着了。
“哟——”
张木华抱着手,同谢希暮还有谢识琅一块走了过来,“真是没想到,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画面。”
谢希暮扫过贺容瑜复杂的面庞,没忍住笑了出声,落井下石,“我原先还以为,
这样的情节,只有话本子里才有呢。”
赵宗炀走在张木华的身后,听着几人说话,好奇地从两人间探出脑袋来,“嚯!
三个人一台戏,你们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官家,您方才不是和希儿有事去了?”贺容瑜蹙起眉头。
“那早都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了,有什么事早就谈清楚了。”
赵宗炀忍着笑,瞥向萧焕,“不是,你怎么还挨着贺姑娘的屋子站着呢,
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吗?”
“我方才还听说什么……”
张木华摸着下巴,“年轻有本钱来着……小蔡大人年纪轻轻,倒是很勇猛啊。”
贺容瑜心底默默认可张木华说的话。
蔡旻尚未及冠,就敢这样对上官说话,的确除了勇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谢乐芙打了个哈欠,从船舱尽头走过来,不明所以,“方才屋子里不是只有萧焕和贺容瑜吗?
怎么突然一下来这么多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
赵宗炀抱着手,好奇:“方才屋子里只有萧焕和贺容瑜?”
“废话。”
谢乐芙将所有的行囊都交给郝长安搬运了,自己回来补觉,眼下还有些懒洋洋的,“方才我看见了啊,
贺姐姐将萧焕压在了床上,我正好路过,觉得这样有点太过开放,担心影响不好,就帮忙把门给关了。”
萧焕:“……”
贺容瑜:“……”
她就说明明记得是开着门的,怎么忽然一下就闭上了。
最要紧的是……
谢乐芙怎么能在大家面前,就这样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贺容瑜急急出声,解释:“方才我那是和萧将军开玩笑呢,真的!”
“哦——”
谢识琅若有其事点头,“不愧比我多吃了几个月的饭,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做这样的游戏。”
谢希暮听到身侧男人这样说,没忍住笑喷:“哇,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夫人调教得好。”
谢识琅指腹蹭了蹭她的下巴,戏谑:“不过还是没有咱们哥哥和嫂嫂幽默,玩这样刺激的游戏。”
“你闭嘴,谢识琅!”
贺容瑜本来是个脾气相当好的姑娘,被这人调侃得忍无可忍,瞪向萧焕,“萧焕,你说话啊。”
萧焕瞧见蔡旻越发难看的脸色,不仅不责怪谢识琅说的话,反而抱起手来,“我能说什么话,
都让人看见了,我总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呀——”
谢希暮捂着唇,很是惊讶,“所以你们这是直接承认了?”
“什么时候成亲?兄长?”谢识琅漫不经意问。
萧焕顿了下,瞥向身侧面色通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