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的声音从院子外响起。
贺容瑜瞧了过去,谢识琅方才待在院子外不肯进来,眼下有了萧焕先入院,他这才撑着伞缓缓走过来。
“萧将军,若是有时间,就多去庙里拜佛烧香,修身养性,将身上这股子戾气除一除。”
谢识琅了无遽容,走到屋门前,停了脚步,“免得在外头祸害人。”
“谢识琅,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些年没有打过架了。”
萧焕冷笑了声,抬眉道:“你是想跟我比试比试?”
“就快过年了,萧将军若是想着趁着大喜日子断个胳膊腿的,我也不介意跟你比试。”
谢识琅持伞,淡淡地睨了眼萧焕。
“姓谢的。”
“做什么,吵吵闹闹的。”
谢希暮步履款款,从屋子里走出来,没好气地扫了眼萧焕和谢识琅。
“都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私塾里的孩子,随随便便就要动拳脚。”
谢识琅收回视线,看向谢希暮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缱绻笑意。
“夫人既然说了话,为夫自然是要遵从的。”
“恶心。”
萧焕的白眼要翻上天了,瞅了眼台阶上立着的贺容瑜,闷声问:“我瞧你身体好像挺好的,
也没瞧见你哪里不舒服了。”
谢识琅撑伞举高至谢希暮头顶,牵着女子的手,扶人从台阶上走出来,似笑非笑。
“有些时候不舒服未必是身上的,而是心里的。”
“关你什么事了?”
萧焕没好脸色瞪着谢识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需要你多嘴?”
“自然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识琅微笑,“谢某是有家世的人,萧将军还是不要将旁的事往我身上扯。”
“你们俩吵完了没?”
谢希暮在一旁幽幽说:“我饿了。”
“饿了?”
谢识琅犹如听到了什么极大的喜讯,难得听谢希暮说想吃东西,眸底带着几分雀跃,“回去吃饭,
我给你炖的枸杞烩海参已经端上桌了,咱们快回去吃,还热着呢。”
“我想吃点辣的,开胃的。”
谢希暮已经好久没吃过辛辣的菜了,先前喜欢吃的潭州菜,在有孕过后也极少吃。
“…那我回去给你做一道麻辣子鸡。”
谢识琅勉强说道。
“好!”谢希暮的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摸着肚子和谢识琅走远,“孩儿,你爹要给咱们改善伙食了。”
“没出息。”谢识琅的笑声带着无限柔意。
听得萧焕只觉得反胃,先前同谢识琅是同窗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冷情冷性,这些年来,互相谁都看谁不顺眼。
如今瞧着谢识琅待谢希暮这般柔情似水,实在是不适应。
“人已经走远了。”
贺容瑜提醒。
萧焕这才回过头来,瞧女子的表情极淡,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也是。
昨夜他的确太过唐突。
想来是将人吓到了。
“我今日来,是同你道歉的。”
萧焕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
只听贺容瑜喝道:“就站在那儿。”
萧焕脚步一顿,对上贺容瑜略带薄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