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白一走林颂儿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前堂飘来一阵饭菜香勾引着林颂儿肚子里的小馋虫。
今日的饭菜格外可口丰盛,可吃着吃着林颂儿就觉得不对劲。
今日的餐桌不同往日的松弛感,气氛异常诡异。
林海儿无表情地咀嚼着食物,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过林海儿正常,估计又被苏言澈给整郁闷了;
但她娘则时不时地偷瞄他爹一眼,她爹则是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沉重;
林烟儿安静得异常,低着头默默吃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餐桌安静得只剩下餐具偶尔的碰撞声和大黄嗷呜的低沉声。
林颂儿也不敢多言,她昨晚放火烧了东阳楼还把赵聿锦给烧死了的事要是让他爹知道了,保准放大黄追着她屁股腚来咬!
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怪异,且被秘密压抑在心头闷闷不乐的吃完了这顿饭。
林成武一吃完饭就把林烟儿叫去了书房,贾舒雯也跟了过去。
贾舒雯结结巴巴:“今日沈大人来了是什么意思?他怀疑这火是我们放的?”
林成武点了点头:“瞧着是了。”
贾舒雯追问:“那这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诶呀夫人!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皇宫放火!
昨晚宫宴我跟老冯拉着喝了几杯酒,哪有空去放火,且我放火作甚!”
林成武目光转向林烟儿:“烟儿,你实话告诉爹,这火是不是你谋划放的?”
“真不是我,我还以为是沈暨白放的,这宫里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放火,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贾舒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声音细小:“那死了的真是裕王吗?”
林成武沉重的在鼻腔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皱。
林烟儿声音低落:“十有八九了,昨晚我安排的人没接到裕王,一直留在城里,今日早晨才出的城门。”
“尸体烧焦了,也不一定是裕王,吉人自有天相,我信裕王一定能逃出生天的。”林成武道。
“老爷,裕王死了,就是死了!这次我们不用离开京城了,我们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不?”
林成武看着贾舒雯:“裕王对我有恩。”
“那又如何,他死了!你还能让他起死回生?!这日子也得过吧!”
林烟儿拍了拍贾舒雯背:“既然裕王死了,那之前跟沈暨白做的承诺便不算。阿爹阿娘也就不必离开京城了。”
贾舒雯哭道:“当时你说你一人留在京城我便是不同意的,如今好了。
别说我薄情寡义,我就一个妇人,我就想家里团团圆圆的,给烟儿和海儿颂儿谋一份好亲事,我们一家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林成武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只是烟儿,沈暨白要是不信你,你当如何。”
林烟儿沉吟:“北镇抚司首查案了得,要真是我们做的早就查出来了,何必今日大张旗鼓的来试探我们。
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他真诬陷,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活路。
要是那尸首不是裕王,他必定能找出裕王,那说明裕王还活着。”
林烟儿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良久,林成武看着林烟儿,林烟儿抬起眼睑看了看屋顶。
梁上君子总算是走了。
沈暨白做事总是缜密的,怕是早就料到她跟父亲会商量。
没料到的是她娘亲来了,这倒是把戏演的更真了,林烟儿扶着贾舒雯回了房间。
东阳楼的火不管是不是沈暨白放的,或者是沈暨白有什么阴谋,总会裕王已经平安离开京城。
夜里,沈暨白坐在庭院煮酒看月,一身薄衫微敞,露出结实胸腔。
“当真是这么说的?”沈暨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属下听得一清二楚。”行隐一身夜行衣朝着沈暨白低头。
“再查,我曾不止一次派出十几个高手围剿赵聿锦都没能把他杀了,区区一场火怎么可能把他烧死。
要不是林家把他藏起来,那就是赵聿锦自己自导自演放的火。
林家的人没接应他,那赵聿锦很有可能还在京城。”
沈暨白放下酒杯目光一冷:“昨晚刚乱的时候有没有马车从宫门驶出去?”
“昨晚膳食司有几个小太监出去采办过,问过守宫门的,出去时是三个柔弱的小太监,回来也是他们。
然后是等走水后急忙出宫的官员女眷。”
“把那三个太监送去好好审问。”
“审了,有一个没经受住严刑拷打,死了。
其余两个问了一个晚上,都说没有人上他们马车。”
沈暨白眉心微微蹙起,行隐把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