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孩子一根筋,做事还毛毛躁躁风风火火。
他现在不怕躺在那跟死尸一样的沈暨白。
但他害怕想一出是一出的林颂儿闹出不可收拾的幺蛾子。
他哪有丈母娘厉害,丈母娘可以追着林颂儿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林颂儿回府后闹出的幺蛾子,他怕是只能舔着脸去求大舅子。
贾舒雯夹菜的筷子一顿,林烟儿佯装淡定的啃着鸡腿。
“爹,你不觉得那两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吗?”
林成武松了口气:“爹也觉得他们长得略输当年我风姿一筹。”
林颂儿气结:“爹,吃饭呢,别一天天的说这种话。”
林颂儿继续压低声音:“就像大姐说的,能被人追杀的会是什么好人。”
林成武道:“颂儿说的有理!”
但我不听啊!
林成武打着马虎:“吃饭吃饭,等他好了,爹立马赶他出去。”
林海儿道:“爹,那可不行!”
林颂儿眼神盯着林海儿,专心致志啃着鸡腿的林海儿冷不丁来一句:
“得给银子。”
林颂儿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最后有气无力说道:
“爹,别怪我没提醒你,里面躺着的人可不是善茬,别到时候自个白惹一身骚。”
贾舒雯打破气氛:“嗐,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不是善茬,难不成他还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北镇抚司首不成。”
林颂儿倏然瞳孔放大,她娘的真是一语成谶啊!
就是啊!
林颂儿压着声音:“万一是呢?”
气氛再次凝固,这回林成武与贾舒雯大眼看小眼。
这丫头,怎么变聪明了?
贾舒雯问道:“你见过北镇抚司首?所以他真的是?”
林颂儿欲言又止:“没见过,那如果是呢?”
“那还得了!简直塌天大事啊!颂儿,里面那位该不会真的是北镇抚司首吧?!”
林颂儿见贾舒雯慌张的模样,赶紧安抚:
“娘,我说如果,如果!况且他就算不是北镇抚司首,那他两个大男人住我们府上,传出去日后我们家女眷还怎么做人?”
林成武笑了笑:“要真是北镇抚司首,那在我们这躺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没人来寻。
我今日才上朝,也没听见什么风声说北镇抚司首遇刺了。
吃饭吃饭,颂儿你多吃点,我看你都瘦了。”
林烟儿细嚼慢咽,林海儿低头扒饭,她真觉得她妹妹好可怜!
爹跟娘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她大姐浑身都是心眼。
她算是憨了,没想到妹妹比她还憨。
果然她娘说的没错,外祖母养孩子,一养一个废。
难怪大舅母生的表姐表妹从来不会放在外祖母身边养。
林海儿发誓,一定要好好对林颂儿好一点!
林颂儿又睡不好了……
翻来覆去,突然坐起来:“宝栀,你说她们怎么都这么傻?”
“谁啊?”宝栀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还能有谁,这两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往府里带。
你说我爹这么傻,真的能考上探花郎吗?难怪一生被贬两次!”
“嗯,姑娘说的有理……”宝栀压根没听清林颂儿说什么。
哪个正常人大半夜突然坐起来聊天啊,就她姑娘不正常。
林颂儿起身喝了一口水,舒了一口气,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颂儿披着衣裳,蹑手蹑脚的朝着厢房走去。
厢房内,行隐站在沈暨白跟前,沈暨白干咳几声。
“都查清了,刺客是太后的人。此事确实与林成武无关,林成武救下主子,是机缘巧合。”
刚与沈暨白汇报完就察觉到院子有人靠近。
院子里的林颂儿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裳。
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一点一点朝着东厢房移动。
他爹说沈暨白重伤昏迷,现在还没有醒。
古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
只要沈暨白死了,那赵聿锦就不会死。
只要赵聿锦不死,那她爹就不会因为替赵聿锦出头然后被贬官。
妙啊!
也就她才能反应这么快!
杀马特的年纪看小说时不懂事才觉得男主好有魅力。
现在经历了各种人情世故,作为一个独立的新生代女性回头看这男主就是个疯批狗男人。
还是精神分裂的那种!
这种男人怎么能留下来祸害他那善良温柔的大姐?!
今晚她林颂儿必定手刃狗男主,沈暨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