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胤抬眸看过去，神色不明，“怎么回事？”
“说是晚间出来散步，不小心掉进了玉环湖里。”
赵承胤站起身，“走吧，朕去看看。”
萧宝林忙跟着站起来，“陛下，臣妾也跟去瞧瞧吧。”
赵承胤未置可否朝外走去，萧宝林唇角下沉快步跟上。
卫宝林住在瑶华宫的毓秀殿，行至半途，李明德瞧着远处开口：“陛下，前面好像是瑾贤妃。”
赵承胤步子加快，萧宝林面色一僵，被他落在身后。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沈幼梨停住回头，声音带了一丝惊讶，“陛下？”随即俯身行礼，“陛下万安。”
“免礼。”
赵承胤扶起她，温声问道：“瞧这个方向，你也要去瑶华宫？”
沈幼梨神色黯然，“臣妾听说卫宝林出事了，过去看看。”
“一起吧。”
赵承胤拉过她的手，放缓了步子，“夜晚风凉，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手都凉的。”
“臣妾方才走得匆忙不觉得冷。”
沈幼梨轻挠他的掌心，“被陛下一握，都觉得热了呢。”
赵承胤斜睨她一眼，“热也得受着，别人想热还没机会呢。”
沈幼梨忍俊不禁，嫣然一笑，“陛下说的是。”
萧宝林跟在后方，瞧着前方两人说笑打趣，眼神冰冷，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几人走进毓秀殿，其他嫔妃已经在了，见到赵承胤忙行礼问安。
赵承胤说了声“免礼”径自走向内室，嬷嬷正在帮卫宝林整理遗容，卫宝林面白如纸，双目禁闭，再无往日的楚楚风姿。
赵承胤走出去坐下，“卫宝林怎么会失足掉进了湖里？这么晚出去身旁也没人跟着吗？”
李婕妤低声回道：“陛下，卫宝林带了流萤出去，流萤也掉进湖里溺毙了。”
沈幼梨淡淡说道：“陛下，此事透着蹊跷，卫宝林掉进湖里也便罢了，怎么会两个人同时掉进湖里？再者说，也没人听到她们的呼救声吗？”
萧德妃眉眼凌厉瞪着沈幼梨，“天黑看不清脚下，卫宝林一个不慎掉进湖里，婢女去拉被一同拽了进去，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沈幼梨似笑非笑，“陛下，德妃姐姐说得好像自己亲眼瞧见了似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德妃姐姐如此动怒是为何？”
高淑妃朱唇微启，“陛下，此事确实有古怪，请陛下严查。”
赵承胤眸光晦涩不明，站起身，“李明德，让人去查。卫宝林追封为美人，择日下葬。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萧德妃上前一步，语气温柔，“陛下明日还要早朝，此时已经夜深，若再来回奔波，怕是睡不了多久。长乐宫离这里最近，陛下不如去臣妾那里休息？”
“陛下……”
萧宝林嘴唇紧抿，眼神透着委屈望向他。
赵承胤看了眼萧宝林，“也好，那朕便去长乐宫安寝吧，萧宝林自己回去吧。”
萧宝林心里不甘，面上还是柔声应道：“是。”
萧德妃笑意盈盈，“陛下，我们走吧？”
王昭容走到沈幼梨身旁轻呼一声险些摔倒，被她扶住。
沈幼梨噙着笑意徐徐叮嘱：“姐姐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脚下走稳了。”
“多谢妹妹。”
王昭容皮笑肉不笑道。
赵承胤行至门口，从小禾子手中接过披风替沈幼梨披上，声音温润，“回去早些安睡，朕明日去瞧你和大皇子。”
“是，陛下慢走。”
沈幼梨福了福身，笑弯了眼。
赵承胤捏了下她的肩膀，走进夜色之中。
萧德妃从沈幼梨身边经过，冷冷瞪她一眼。
沈幼梨同高淑妃结伴而行，高淑妃轻声问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沈幼梨冷嗤：“方才谁急着跳脚出来，便同谁脱不了干系。”
高淑妃美眸睁大，“你是说德妃？她竟如此胆大，敢明目张胆地草菅人命？”
“几日前，卫宝林同德妃在勤政殿外起了冲突，姐姐可曾听说？”
高淑妃轻轻颔首，唏嘘道：“即便如此，也太视人命如儿戏了，德妃好狠毒的心肠。”
沈幼梨面色平静，出口的话隐含深意，“德妃和卫宝林都去求见陛下，陛下却只让卫宝林进去了，以德妃的高傲，她能容忍？必然是要给卫宝林些颜色尝尝的。”
高淑妃的脚步顿住，满脸不敢置信，“你是说陛下有意挑起二人争端？”
沈幼梨唇边漾起笑意，“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太后一个劲儿地往陛下的后宫塞人，真当陛下是个好揉捏的。”
高淑妃不解，语带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