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娣一向自诩聪慧,可别人也不是傻子。”
高良娣迈进紫薇堂才缓缓开口。
“小主是怀疑王良娣?”
高良娣神情不虞,“这后院人人都有害人的理由,多提防些总没坏处。”
她说着径自走向书房,“画扇,我写封信,你去交给沈良媛。”
……
春喜提着食盒从膳房出来,被身后的人叫住。
“春喜姐姐!”
春喜回头,扬起笑容,“这么巧。”
画扇看眼四周,疾走过来,“我特意在此处等姐姐。”
随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春喜手里,“这是我家小主给沈良媛的,姐姐一定要亲手交到沈良媛手中。”
春喜将信收好,“放心,多谢你。”
“姐姐客气了,那我先回去了。”
画扇匆匆离去。
春喜回到朝晖殿,放下食盒,将信递给沈幼梨,“小主,这是高良娣让画扇送来的。”
沈幼梨眉间微动,将信展开,眸色逐渐晦暗。
“春喜,烧了吧。”
沈幼梨把信递给她,看着春喜将信焚烧殆尽。
“小主,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我多提防些。”
沈幼梨在桌边坐下,“高良娣这份人情我领了,她的话正好印证了我的某个猜测。”
“小主,奴婢怎么听不明白。”
春喜一脸懊恼,“奴婢太笨了。”
沈幼梨夹起一只水晶饺放进嘴里,咽下去才轻声说:“今晚便知晓了。”
……
丑时三刻,狂风乍起,干枯的树枝被裹挟着群魔乱舞。
王良娣睁开眼睛,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悦:“什么动静?”
银心快步进来,“小主,外面起风了。”
王良娣蹙着眉头,“我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哭?”
“奴婢没听见啊,小主是不是做梦了?”
“你去给我倒杯水,正好口干了。”
“奴婢这就去。”
银心拿起水壶,发现一直保温的炭火不知何时灭了,伸手一摸水壶,“哎呀都凉了!”
天寒地冻,若是喝了冷水,容易闹肚子。
银心提着水壶走向厨房,打算加热过后再拿给王良娣。
正给小炉子扇风,门外一道白影快速闪过。
银心手一顿,用手揉揉眼睛,再看过去舒了口气。
将小炉子收拾好,银心提着水壶起身,瞥到门前影子心跳露了一拍。
“啊——”
水壶哐当掉到地上,热水撒了一地。
“银心,我们一起入府为婢,你为何要害我?”
银心抱着脑袋往后躲去,脚步踉跄绊倒在地,“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你!”
来人一身白色葬衣,黑发覆面,漂浮着似要闯进屋里。
“我死得好冤啊,你还我命来……”
银心抱头埋在膝间,瑟瑟发抖,“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
王良娣等了许久不见银心回来,隐隐听见银心似乎叫了一声,不由起身向外走去。
瞧见一抹白影消失在拐角,王良娣打个激灵,站在屋檐下不动了。
“银心?银心!”
银心听到声音哆嗦着抬起头,发现白影已经不见,忙踉跄着跑出去。
“小主!”
银心涕泪横流,跪下抱住她的腿,“小主,扶柳来找奴婢了!她来找奴婢索命了!”
王良娣手脚发凉,咬牙低喝:“快起来,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银心浑身瘫软,王良娣将她拖进屋里。
瞧她一直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模样,王良娣狠狠甩她一巴掌,“清醒了没有?!”
银心怔愣愣望向她。
王良娣坐到椅子上,冷汗让风一吹,凉飕飕的,她冷静下来。
“世人皆信因果报应,我却不信。”
王良娣面容可怖,阴森森道:“那贱妇害死我娘还不是摇身一变成了我父亲的继室,活得风光无限,哪有什么报应不爽?!”
“小主……”
“银心,即便这世上真有鬼怪,鬼也是怕恶人的。”
王良娣倏而抬眸,“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这事不对!”
她起身向外走,“守夜的小礼子呢?”
主仆二人寻了一圈,找到昏迷在窗沿下的小礼子,在房内的其他下人亦是沉睡不醒。
王良媛面色阴沉,“全都中了迷香,看来是有人装神弄鬼。”
“小主,我们要告诉殿下吗?”
王良媛眸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