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娣差点儿背过气去,被银心扶住。
赵承胤淡淡开口:“你既然说是受王良娣指使,那你便说说,王良娣何时何地如何嘱托于你,你这毒蝎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说得清楚,孤便恕你无罪。”
银霜咬唇,支支吾吾:“是……是五日前,小主请安回来……听说殿下将新得的两颗东珠赏给了沈良媛,便妒忌在心,让奴婢抓紧时间除掉沈良媛这个绊脚石,最好不让人察觉。”
银霜后面越说越快,像模像样。
李明德质问:“那毒蝎子呢?你从哪里找来的?”
“毒蝎子是倒夜香的小姜子趁机送进来的。他每日卯时运送马桶出府,回来时马桶腾空,便装了蝎子进来。”
李明德走到门口吩咐:“去将倒夜香的小姜子带过来!”
约莫一刻的功夫,小禾子匆匆进来,“启禀殿下,小姜子不见了!”
赵承胤眸色一沉,起身,“李明德,尽快找到小姜子,银霜关进严刑堂严加拷问。”旋即看向王良娣:“水落石出之前,王良娣便先禁足吧。”
王良娣舒了口气,“臣妾拜谢殿下。”
一群人气势汹汹离去,屋内静了下来。
银心将王良娣扶起来坐下,“小主,银霜到底是怎么回事?昔日里一副寡言的老实模样,竟敢陷害小主,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王良娣脸色铁青,“她怕是让人收买了,只是不知这背后之人是谁?我若知道,必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从齿缝中一字一字迸出,可见王良媛恨毒了栽赃之人。
赵承胤出了妍香堂,带着李明德往前院走。
正路过花园,女子的尖叫声从里面传来。
赵承胤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
“这……”
李明德被眼前景象惊住。
太子妃躺在地上挣扎,脸色紫红。
一个小太监正骑在她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翠微用力扑打小太监,小太监纹丝不动,只用力钳住太子妃不放。
赵承胤大步过去,一脚踹飞小太监。
太子妃被翠微扶起来,不停咳嗽。
小禾子几个将人制住,惊愕出声:“小姜子?”
赵承胤眸光凌厉,“一并带去严刑堂!”随后走近太子妃:“怎么回事?”
太子妃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翠微惊魂未定道:“启禀殿下,太子妃想出来走走。谁知我们刚走到花园,这个太监便冲了出来掐住太子妃的脖子不放。”
“下次多带几个人。”
太子妃梨花带雨,哭唧唧地凝着赵承胤,白皙的脖子上印着黑紫的手印,凄惨又可怜。
赵承胤喟叹一声,“孤送你回梧桐殿,李明德,传府医来看看。”
梧桐殿。
齐府医给太子妃检查过后,看向赵承胤:“殿下,太子妃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下官开一副安神汤给娘娘服用即可。这脖子上的印记,时间久了自会淡下去,娘娘若是着急,也可以用淡痕膏涂抹。”
赵承胤颔首,齐府医行礼告退由翠微带出去。
“那你便好好休息。”
赵承胤起身,被太子妃拉住衣袖。
“殿下。”
太子妃声音粗噶,说话费劲,“臣妾害怕,殿下能不能陪陪臣妾?”
话音未落,泪水先流。
赵承胤顿了顿,坐下,“李明德,去朝晖殿说一声,不用等孤用午膳了。”
“是!”
李明德看眼太子妃,退了出去。
太子妃勾了下嘴角。
装可怜果然有用,难怪沈幼梨一直受宠,看来自己要好好改变一下了。
朝晖殿。
沈幼梨听了李明德的回话,并未动怒,反而笑着对春喜说;“快给李公公端杯热茶来,大冷天的跑这一趟,李公公受累了。”
李明德受宠若惊,“小主言重了。小主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殿下惦记小主,怕小主饿到,特意让奴才来通禀您一声。”
春喜端来热茶,李明德道谢接过,喝了两口,浑身都舒坦不少。
他将茶碗还给春喜,“多谢小主体恤,奴才先回去了。”
沈幼梨颔首,“送下李公公。”
李公公一边向外走,一边感慨:“沈良媛为人是顶好的,对咱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知冷知热。你这丫头能伺候沈良媛,有福气啊。”
春喜笑答:“公公说的极是,奴婢三生有幸,能伺候小主。”
送走李明德后,春喜让人备膳,扶着沈幼梨在桌旁坐下。
“小主,太子妃真的受伤极重吗?”
沈幼梨哼笑一声,“伤重不重不要紧,能留住殿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