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
赵青青一人闲走在宋家老宅。
宋老爷子家占地七八亩,中式回型设计,在寸土寸金的海市郊区价值不可估量。据说宋漠臣父母在世时就已盖好入住。
老爷子单住主宅,前面有宽敞大院,方便会客停车。
两边侧院一边一家。
分别是大哥大嫂宋时炎、风白露一家,和她跟宋漠臣的住处。
后头院子,因户主已逝几乎闲置。
“……”宋漠臣现在已经回别院了吧?
赵青青止步,坐在一张长椅上发呆。
眼下正是初秋。
透过院墙刷白中式窗景,赵青青看到一株粗壮石榴树,上头缀着沉甸甸大红石榴果子。
老爷子心愿简单直接——多籽多福。
宋漠臣院子也有同样窗景——柿柿平安。“大哥”宋时炎院子她没逛过,大概率也种了寓意十足的树。
“……”
赵青青抬头望着主院那株银杏树。
年岁许久,扇形翠绿树叶下挂满黄白银杏果。
她瞧出了神。
银杏叶有长久坚持之意。
宋老爷子一生只娶一妻,只生一子,感情一如这棵银杏。只可惜晚年丧子丧儿媳,不然也不会补种多籽多福和柿柿如意。
她赵青青……
其实跟眼前随风摇晃的银杏叶没两样。只是长久,只是坚持。
却获不得她想要的。
……
宋漠臣推开私人别院门,迎面入目一切熟悉。
指纹锁甫打开门,进了客厅。
立刻就跟归了他真正的家,一身懒散坐在沙发上,手指顺势松扯了扯束缚领口半天的领带。
“……”
打火机清脆“叮”一声弹开盖。
他点燃一支烟。
吸了一口,吐出烟气。这才将视线落向落地窗外一角落。
自他父母“车祸”离世没隔半年,那角落就被老爷子掘了原来金钱树,换上一棵柿子树。
树龄也有十四年。
现在结了满树盛果,也一地落果,脏兮兮的,引来几只麻雀喜鹊吃果浆。
“……”
宋漠臣吐出一大口烟气。
心头起了恶劣,想吐给身边另一个人闻,听她皱眉咳嗽。
烟气吐过去。
沙发旁边空无一人。
“……”
他嘴里吐着余烟,这才恍然想起。他的那个契约太太赵青青,自己去逛老宅了。
啧。
宋漠臣不爽“啧”一声。
屋里没人陪他闻烟气,他也觉得抽烟有点无聊。
捻灭烟头,裹在西装下的身子朝后懒懒一倒,躺在沙发上闭目睡觉。
“……”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没困意。
烦躁坐起身,宋漠臣摸过烟盒又想抽烟。
刚拿起沉甸打火机,不知为何,想到那股子呛人烟油味,突然觉得抽烟也了无兴趣。
“……那女人也不知道在干啥。”
他想起那个说要去逛老宅的契约太太赵青青。
“一个宅子,寻寻常常的,有什么可看的。”陪他在屋子里一起闻烟味不香吗?
虽然他清楚自知那个赵青青在他这场婚姻中没什么大用,但总比他一个人守着空屋子要好吧?
不然,他结个屁婚?
现在这副场景跟他单身狗有啥两样?他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宋漠臣有些不爽,眉头微蹙,心头不耐。
“烦。”
他突然丢下一个字,起身出门。
……
宋家老宅。
一个西装革履,长相俊逸的高个儿男人在漫无目的闲逛。
住家保姆钱婶忙碌收拾好厨房,卸了围裙,正趴在小桌台。
脑袋枕在两条肉肉手臂上,迷楞着打瞌睡。
“困啊……”
钱婶嚎了声。
她作为住家保姆,自是没跟老爷子一样能午睡资格。平常也就趁着空闲,在后厨窗边打半小时瞌睡。
也足够补眠了。
毕竟还年轻嘛!她才四十八,身体还熬得住。
困顿中,钱婶冷不丁一抬眼,看到小宋先生回了别院没多久,又出来闲逛的身影。
“……咦?小宋先生不补觉么。”
钱婶疑惑咕哝。
仔细想了想,二十分钟前她好似在厨房洗洗刷刷时,瞧见宋老爷子的孙媳妇在逛院子。
保姆钱婶想到这瞬间也不困了,忍不住捂嘴偷笑。
“……”
宋老爷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