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切勿动气,我这有清茶几许,可解郁气,修行之事,讲究一个随心,一个随性,道法自然,福生无量,该顺心应心才是!”
道人想递出一杯茶水,眼前却是出现一道金光。
须臾间,穿透空间,将弥勒带了过去。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自虚无中传来,再看去,哪里还有弥勒的踪迹。
“慈悲,教化众生,怜悯万灵,知其渺小而敬其生,是慈。
世人皆苦,各有所难,劫相万千,教其解忧排难,多欢多乐,以成乐土,为悲。”
道人起身,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小观,对着弥勒先前所在之位置轻声言道。
道佛慈悲?
三千诸佛、菩萨、金刚罗汉皆有其数,却独坐西天极乐之地。
哪里来的慈悲。
那金光消失之际,有意无意,却是将道人的真身映照出来。
那一身猴毛,不是那与弥勒前后进入长安城的悟空,还能是谁。
“脸皮这么薄?少见!”
悟空恢复本相,自言自语。
弥勒有此反应,悟空不觉幸灾乐祸,反而对弥勒多了几分敬意,在如此世道,还能遇到一位天真无邪大男孩。
罕见呐!
他虽有意找一下佛门的不痛快,可对此状况,纯属意外。
似弥勒这般,任他千言万语,该是雷打不动才对。
如何会被三言两语就动了信念。
要么这家伙故意卖一个破绽给他,要么,就这家伙真信佛门那套,纯纯天真无邪!
不管是哪种,对他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不过是理念不同,他也不是非要戳人家心窝子。
毕竟自己的道理,不也有许多人不认同,背后指不定怎么说自己。
他不也没恼么。
悟空身影隐去,下一刻,便已经至长安城中。
水陆法会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不过玄奘的事情还是要关注一下的,悟空思定,便来到化生寺内。
一路穿过众堂,寻见玄奘住所。
僧侣皆是忙着法会,悟空盯着屋内的锡杖与袈裟,目光渐凝。
瞧见那其中霞光瑞气升腾,如若星海。
佛光普照!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这一途,还是安静些的好。”
悟空低语,口中吐出几个晦涩难懂的音符,不成文字。
却压的那锡杖与袈裟直颤,最后光芒自晦,灵性不显。
彻底绝了有人在上面动手脚的可能。
我插手,总好过你插手。
悟空走出化生寺,于茫茫人海中来,自渺渺人海中去。
风过有叶应声飘动,后落。
不过数日,皇帝便为玄奘写好了取经文牒,盖上了通行宝印。
宣来御弟,定好那出行吉日,授与他一概物事。
悟空却是看着那皇帝与玄奘等一行出了宫门,一路来至关外。
见皇帝送别玄奘,捻起尘土以作素酒,与其饮别。
悟空心生感慨,古来凡帝王之属,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这对人心的把握,恐怕属登峰造极。
玄奘辞谢,与皇帝,大臣,众僧侣一一拜别,方才出关而去。
随行之人,不过二三之数。
自向西行起,过了那法门寺,又经巩州城,行至河州卫,便是到了大唐的山河边域。
寺中万籁俱寂,不过些许时候,地上便有枯叶沉积。
夜中,玄奘抬头,凝望那天上月。
未远行,不知一路苦楚。
如今离乡,再行便非故土,已有思有念。
不知何日才可到西天雷音宝刹,得那真经。
这一路行来,多方小心招待,却是没有麻烦,怕是少有的安生日子了。
玄奘思及近日之事,每至一方,便有官员及僧人出城相迎,想必是陛下打的招呼。
这才一路畅行无阻,少灾少难。
“法师,明日便要早行,还是早些休息,养些精神。”
本寺僧人见此深夜,大法师依然未歇息,便轻声劝道。
“无妨,今日之后,我便离大唐越来越远,但愿那西天真佛怜我真心,早赐真经,以还东土。”
玄奘轻语,今夜,却是彻夜难眠,怎么也睡不着的。
目光稍定,想起今日在城中所见所闻,心生好奇。
“师父,我今日见那街头摊贩,摆着那尊尊琉璃之物,皆是纯净,未见杂质半点,如何会那般便宜?”
便是寺中,也摆放着些许琉璃菩萨像,罗汉身。
“法师不知,出此城行再往西行个一两日,有一大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