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东院厢房内,沈云娇缓缓睁开眼,晨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
忙碌了一整晚的扶夏见自家姑娘终于苏醒,激动地推了推在一旁打瞌睡的林嬷嬷。
“姑娘!你终于醒了!”
沈云娇微微侧头,脸上写满了纳闷和疑惑,“我怎么了?”
她不是刚刚才和沈知章在琉璃厅说话,怎么一下子就躺在床上了。
“姑娘,你中毒了。”
扶夏将野树莓之事如实告知沈云娇。
沈云娇皱了皱眉,那药郎李平,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沈云娇费力起身,用手搭了下自己的经脉。
脉象如平常般,并无特别大的起伏。
沈云娇内心松了一口气,可她总觉得脸上又热又痒,“扶夏,你把铜镜拿过来。”
“是。”
沈云娇接过镜子后,仔细瞧了下铜镜后,顿时柳眉紧蹙,“那李平人在何处?”
扶夏连忙回答道,“被沈府侍卫看守着。”
“将他带进来,我有话要问他。”沈云娇缓缓道。
她刚刚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从脖颈到脸蛋,都有着许多细小的红点。
直觉告诉她,自己身上的毒,并没有被解开。
李平很快就被侍卫带了上来,他一见沈云娇马上跪地解释道,“沈姑娘,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下毒,这野果子是我从山上摘的,摘过后我便放在院子里没再动它了。”
沈云娇问道,“你那院子,可有谁去过?”
李平思索片刻后,才说道,“除了邻居家的小孩子送来烙饼外,也就是那位刚搬来的刘婶过来看了一遍,她想要买野树莓被我婉拒了。”
“你可曾说过这筐果子是要留给我的?”沈云娇打断他的话问道。
李平愣了下后,点点头说道,“我跟她说这是要送去沈府的,便回屋里头去取药草了。难道姑娘怀疑,这毒是那刘婶下的?”
李平想想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送这果子了,平白惹出一大堆事情来。
沈云娇沉吟片刻后,便吩咐沈家护卫先去刘婶家看看,她究竟在不在。
“李平,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恐怕要在府里呆着。”沈云娇淡淡答道,她眼底一片乌青,精神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
李平忙磕头答道,“姑娘,等将那刘婶抓住,你便知道我定是清白的。”
沈云娇神色有些焉巴地靠回床上,林嬷嬷见状就先让人将李平又带回马厩那边。
“嬷嬷,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慌,父亲是何时出门的?”
沈云娇喝了一口温水后,揉了揉眉心道。
“昨儿傍晚出的门。”林嬷嬷低声安抚道,“主君说让姑娘放心,好好养病,他今日就回来。”
沈云娇点点头,正是虚弱头晕之际,迎春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内,高声道,“姑娘,宫里密召姑娘进宫,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登时清醒,急忙问,“可有说什么了?”
为什么突然让她进宫?
难道萧怀谨已经成功了?
沈云娇一时欢喜,可心口却突然不受控突突跳了两下。
她望一眼阴雨连绵的天,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沈云娇草草收拾后,步履匆匆地往四方院门走,还好到门口时,她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孔。
竹叶看见沈姑娘后,垂首行礼道,“沈姑娘请上车。”
沈云娇心下焦急,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萧怀谨还好吗?”
竹叶一愣,垂下眼眸恭敬道,“主子一切都好,您请上车吧。”
沈云娇听话地上了车,马车飞驰在大道上,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但她都没心思掀帘看。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她刚下车就被竹叶领着,穿过一道道宫门,没有人拦下他们。
沈云娇心跳如雷,这一路上有许多洒扫的宫女,正在清理地板、柱子和墙壁上的血渍。
很明显地看出,昨晚整个皇宫经历过一场激烈的鏖战。
但沈云娇也不敢问竹叶,只快步跟在他身后,盼望着早点见到萧怀谨。
在他们走到飞花殿时,透过那染着红漆的大门,她才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在竹叶推开门后,沈云娇忍不住跑到檐下,见着萧怀谨沉甸甸的脸色,本该欢欣雀跃的语气微变,“萧怀谨。。。”
萧怀谨三两步上前,伸手将沈云娇用力拦住怀里,“娇娇,你终于来了。”
闻到这熟悉又清冽的松柏香气,沈云娇眼眶一下子红了,“萧怀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安全了?”
萧怀谨轻轻应了一声“是”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松开怀抱。
沈云娇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