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断案的整个过程,金尹宸都冷眼看着,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为他说好话。
看着朝堂上这么多官员保他,金尹宸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傻,怎么没看出来他已经聚集了这么多力量,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前还觉得那是自己这个弟弟性格宽厚。
金尹宸只觉得可笑,甚至还有自己一方的官员眼神示意他去求情。若是他真的求情了,那那些言官的抨击就会接踵而来。
“小女子,只求一个公道。”柳如眉说罢便一头朝蟠龙金柱上撞去,瞬间血流下来,甚是吓人。
“太医,快叫太医来。”皇帝看着这一幕,再也不淡定,急声唤着太医来。
众大臣都在讨论着三皇子的事情,但是没人看着苦主柳如眉,柳如眉的心突然凉了,于她而言,三皇子地位高,哪怕犯事还有人保他,更何况坐在上首的人是他的父亲,哪怕再怎么犯错,一位父亲都会对自己孩子宽容。
柳如眉突然就明白了,她想讨公道,千难万难,哪怕隔着一条人命,三皇子都敢对自己放狠话,那是真的笃定自己不会受罚,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就有些心悸,若是自己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却前功尽弃,那就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父亲。
想到这些,于是心一横,就下定决心,以死明志,也是用来逼迫他们去严惩三皇子。
太医来了,马上为柳如眉诊治,也许是来的太过及时,柳如眉的命救下来了。
皇帝知道柳如眉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今天柳如眉死在朝堂上,那登堂鼓代表所谓的公平将无从谈起,天下悠悠众口,那传出的将是他处事不公,偏袒自己的儿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皇帝还是懂的,所以让太医全力救助柳如眉,若是一个公平就保证不了,那么天下人将如何看待自己,皇帝不敢去想。
念此,皇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再没了怜惜,只觉得他太能惹事。
金尹平似乎看出来了皇帝的想法,突然磕头谢罪。
“父皇饶命,儿臣不是故意的。”金尹平泣不成声,又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太子哥哥,可惜太子装作没看见。
金尹宸心里很想笑,以前也是,只要金尹平一有事,就用眼神示意他,那双眼睛里全是依赖和敬重,装的可真像,可现在金尹宸不想再帮他扫尾 那他就没办法。
金尹平犯的事说重也重,毕竟隔了一条人命,说轻也轻,只是伤了人,本来如果没有柳如眉那一撞,可能就会从轻处罚,罚巨款加上圈禁可能就没有了,钱对于皇子来说不算什么,圈禁的话,隔个一两年风声过去,再放出来也没人会说啥。
但可惜的是,金尹平的态度让柳如眉发现了他的有恃无恐,宁愿舍去性命也要让金尹平付出代价。
大臣们还在争论,一身傲骨的御史不惧压力,仍提出要让金尹平血债血偿。
而其他大臣,也不敢再劝从轻发落,只是提到的处罚看似严重,但是都不太伤及要害。
“三皇子是不是生了病,看看他的样子,有可能是得了病,王太医你来看看。”一位大臣有了几分急智,突然说道。
“我观三皇子眼中泛红,说语无伦次,再把脉觉得他应该是得了郁躁症。”王太医听懂了对方的暗示,马上就把三皇子得了病的情况说出来。
这种情况,更显得混乱,御史不忿,一部分大臣支持从轻处罚,还有一部分为柳如眉的刚烈震惊,觉得应该严格处罚。
最终,三皇子受到的处罚,大笔的罚金和削去爵位。这样的处罚对于的皇子很严重,但又不致命,也能让天下人看到皇室的诚意。
当然,那位没有受理柳如眉案件的官员也受了罚,在京城当官,的确是有后台的人,但现在皇帝气不顺,可不是得重罚。但好歹没有更重大的问题,最后,判处他监二十年,等出来也没了前途。
但金尹宸却觉得要更加小心,金尹平最大的势力应该不在朝堂,毕竟想要绊倒他这个地位稳固的太子,只靠朝堂的博弈,是没有办法生效的。
判决下来,一场闹剧结束了,但事情仍未停止,还在不断地发酵中。
时宇出了客栈,打算逛一逛繁华地京城,看一看这边的生活市井。
走在路上,热闹的摊子上面演绎着人间红尘,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时宇也感到松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在修炼和算计,一直紧绷着,最近所有的布局都差不多完成,只等着金尹平自动投死,加上将要筑基,出来逛一逛,也感觉心情十分愉悦。
“你知道嘛,今天有人敲登堂鼓,状告三皇子。”时宇回到克客栈的时候,正好有人在说这话。
“登堂鼓啊,多少年没响了,没想到因为三皇子又响了起来。”那人身边的人有些感慨。
“也是,最近一阵三皇子跟失了智一样,太暴虐了,犯事也是正常的。”那人继续说道。
“话说,好像状告他的是柳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