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冬左右犹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姜大夫了,雷将军,末将告退。”
望着木冬离去的背影,姜大夫拍了拍死死盯着荷包的雷将军:“去把老赵他们一起喊过来,这枚荷包绝对是少主的传信。”
“是。”
雷将军微微低头,领命退下。
若是木冬未走,一定会惊讶雷将军身为中军校尉为何会对毫无军衔的军医如此遵从,听其命令宛如帐下随从。
他更不会知道那一日在军医的帐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少主还活着。
少主有传信。
少主让他们支持严王征战南境。
梁铉也没有想明白过,为何那些南境的军士们前一天还都冷淡疏离甚至怒目相对,后一日就笑脸相迎极度热情,战场上也积极配合,从未有过私自行事不听调令的事情发生。
有了众将军的配合,南境征战一路连胜,不出两个月就打到了岭南腹地。
将那自立的岭南王围困在小小的岭南府中。
上都城,严王府。
柳萋的身体越来越差,在玉生烟的消磨下渐渐一天不如一天。
夜间咳喘难眠,到了白天就昏沉不醒。
她将施针的穴位和手法都交给了丹枫她们,侍女们每日为姨娘扎针,也只能勉强平复姨娘的病情,起不到任何的缓解。
梁妙君经常传进来各种药品,姨娘说补气血的一概不能用,加上饮食的亏欠,两个月下来,原本就清瘦的姨娘瘦成了皮包骨头。
脚踝上的伤好了又有,到现在还是血乎乎的一片,不断地溃烂发炎,近几日姨娘偶有高烧,只能用清水擦拭全身。
绿映每天眼睛都哭成了核桃。她真的不知道为何姨娘要受这么多的苦。
丹枫越是明白姨娘的用意,越是觉得她这般伤损实在是不易。究竟是有多大的事情在心里压着,她才能如此疯狂不计后果地损伤自己。
许是听雨阁的气息太过低迷,萧太妃听了消息,怕柳萋就这样死在院子里面影响她女儿辛苦得来的婚事。
而且……她也想要看看,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究竟是以何种惨状拜倒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最终胜利的人当然要去落井下石一番,不然怎样回馈她往日带给自己的侮辱?
萧太妃拿着钥匙打开听雨阁的大门,不顾侍女的阻拦,直接来到柳萋的床前。
丹枫正端着一碗清水缓缓地喂给柳萋,她咳得嗓子干裂,喝些水总是好的。
见到萧太妃闯进来,丹枫缓缓放下手中的水碗,挡在柳萋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太妃。
一等掌事女官在皇宫中都能算得上半个主子,在王府中除了梁铉无人能够决定她的去留。
哪怕对着的是萧太妃,她也毫无畏惧。
“咳咳咳——丹枫,你先出去,太妃找我有话要说,你们几个不要靠近卧房。”
丹枫恭敬地向姨娘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萧太妃冷哼,连她的身边都没有这么高阶的掌事女官,梁铉对这个贱人还真是大方。
柳萋十分虚弱,有气无力道:“太妃是特地来落井下石的吗?想要看看妾身的惨状?”
被戳破心思的萧太妃毫不客气,噙着一抹得意的微笑,高傲地说:“没错,我就是想要来看你受尽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你这样下贱的货色,就应该落得如此的下场。”
一滴清泪划过柳萋的脸庞,让她原本就惨白的脸颊上更多了一丝凄凉。
“妾身是老王爷和太妃的奴婢,太妃想要妾身的命,大可直接来拿,何须用如此手段故意折辱?妾身如今像是一条狗一样被绑在房间里面,还能折腾出来什么事情?太妃何不给妾身一个痛快。”
萧太妃终于见到柳萋卑微求饶的模样,那模样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解气。她不是清高嘛?她不是缥缈如林间仙子吗?如今只能被自己困在小小的床榻之上浑浑噩噩地等死。
得意之下,萧太妃心胸放松,放下了一切戒备,连声道:“真是痛快,我巴不得你像狗一样活着,就这样活下去,三年、五年、十年!最好永生永世不能超生,永远都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想当年关姨娘尚且还有一个孩子,太妃对她各种礼待,为何同样是妾室,太妃偏偏对柳萋这般怨恨,难道真的是因为老王爷的偏爱让您心生嫉妒?”
萧太妃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刘妈妈也被她留在了外面,不知房中都发生了什么,她自然收不住心底狂喜,忍不住往柳萋下的套子里钻去。
“妾室?你也算妾室?你不过就是别人送过来的一个玩物,一个给人当牲口都不够的玩意儿。梁乐浔自己都是个不被天理所容的货色,府中伺候的低等侍女还能好到哪里去?也配专门送过来脏污我的院子?”
柳萋的眸光暗暗闪烁,声音更是悲戚:“大长公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