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一起,落在了那个穿着粉黄色衣裙的高挑少女身上……
萧玉棠被看得浑身发凉。
她只是坐在厅堂之中看好戏,怎的矛头竟然对向了自己?梁碃的心上人?是谁?她吗?
放肆!他也配!
萧玉棠站了起来,眼角因为愤怒羞愧而泛起了红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她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在意罢了。
“梁碃!闭上你的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攀咬我?”
梁碃原本向着萧玉棠方向挪去的脚步顿时定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他的心上人,怎么会这么和自己说话?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在做梦!
还不等梁碃接受现实,萧玉棠再次高声骂了起来。
“就凭你还想跟梁铉哥哥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会两句酸诗写两篇文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还讥讽他人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能成功,若是没有姑父为你请教名师指导,你能有今天?吃了二两墨水就瞧不起别人,有本事你自己考功名啊,等什么世子入仕的规矩?你个没良心没本事的畜生,连自己亲生父亲都算计,你连梁铉哥哥脚底下的泥都比不上!我呸!就凭你还想娶我?就凭你也配被我看见?若不是顾忌着王府的面子,看你一眼我都嫌恶心!”
少女的声音激昂,一大串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往外蹦,听得满堂的人瞠目结舌。
这世家贵族的千金,骂起人来也跟山野村妇似的,没有一点教养。
梁碃更是被骂得不知所措,他将她视为天上的明月,是他放在心底想都不敢想的眷恋,为何,为何她要说出这样的话?
他好像傻了,站在原地似乎连呼吸都要忘了。
梁铉抬了抬手,一队官兵进来,将梁碃的双手捆绑在了身后,跟着关姨娘一起扭送出了正堂。
随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大门,一场因嫉妒怨恨而起的弑父丑案,正式落下帷幕。
柳萋长长地呼了口气,回头的瞬间正好撞进梁铉的眼睛中。
他的目光深邃,好像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柳萋听见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那是从未有过的悸动,仅仅一下。陌生的、不适的,让人忽略不掉的。
她默默撤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等着萧太妃的安排。
晏同春和陈谋两个大人办完了案子,向梁铉和萧太妃告辞,柳萋和其他众位小姐们站在众人的身后,一路将二位大人送出了王府大门。
萧太妃说今日皆累了,便让所有人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连她自己也回去了养月居,整整三天没有走出院门。
三日后,严王府发生了弑父案震惊了整个上都,上到功勋贵族,下到市井百姓,无一不在讨论着这件大案。
就连王府的奴仆上街时候都要被相熟的人拉住询问一二。只是王爷和太妃有令在先,谁敢出去乱嚼舌根直接打死。
铁腕之治下,没有人敢随便在外面瞎说,全都闭口不言,生怕从自己嘴里传出什么更火爆的传闻。
柳萋这三天过得十分舒坦。
没有太妃时不时地找事,又不用时刻挂心梁碃会闹什么幺蛾子,吃了睡睡了吃,三个侍女将她照顾得溜光水滑,竟然比那些未出阁的姑娘还要娇艳水嫩。
绿映和绿染端着茶点和新制的绿豆糕走过来,将托盘放在小桌子上,相视一眼,纷纷坐在柳萋脚边的小柩子上,谄媚地给自家姨娘捶腿。
柳萋正和丹枫捧着绣绷穿针引线,见到她们两个这般做派,无奈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找我啊?”
绿映连忙道:“这几天府里太安静了,我们想着前几天正堂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今天这地步。姨娘给我们讲解一下嘛~”
她的声音娇软,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十分惬意。
柳萋回头看向旁边的丹枫:“你也看不懂?”
丹枫笑了一下:“我倒是比她们强些,不过……有两件事情还是很懵。”
柳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说说看。”
丹枫道:“那天的事情那么顺利,能看出来是太妃和王爷齐心造就的场面,可是如何能让两位朝堂大臣那般听令,就好像是一切安排好了似的。”
小面坐着的两个侍女一起跟着疯狂点头,她们也十分好奇。
柳萋道:“你们难道忘了,那日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三位侍女异口同声。
“王爷应招入宫。”
丹枫瞬间了然:“姨娘是说,这件事是皇上在背后……”
柳萋将绣花针从新别回绣绷上,正了正身体说道:“咱们王爷跟皇上感情深厚,老王爷在世时候,皇上也曾多有关照。他定然不会将这件事囫囵过去,一定会给严王府一个公道。大理寺卿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