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什么幻觉?”谢九策急急追问。
盈盈想了一下,揉着脑袋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没穿,窗扉大开着,闺房的门也开着!”
谢九策蹙眉重重摔在椅子上。
董青书听到盈盈这么说,凑到谢九策的面前,询问:“谢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谢九策揉着眉心,对着董青书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之后,继续问盈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盈盈面颊一红,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快说!”
谢九策焦急。
“是真的没有了,但是楼里的其他姐妹说,奴家吃完之后,刚好有个官人来点奴家,奴家折腾了人家一晚上,半夜的时候那人就被奴家吓跑了!”
“然后呢?”
“然后奴家就一个人在屋子内嚎叫!”她说着,脸颊更加的红,一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样子:“大人,虽然奴家吃完这个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这不就是和揽月杀死魏子安的情况一样吗?
当天魏子安死的时候,奴家就看他揽月的窗扉前出现个影子,起初看不清楚,后面看就是个女子。
之后魏子安就被吊上来了。
紧接着莳花楼内传出来尖叫,衙门的人没一会儿就来了。
差役还询问了揽月,揽月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这不就是和奴家的情况一样吗?只是奴家把人吓走了,她把人杀了!”
“谢大人难道真的是揽月?”董青书见盈盈说得煞有其事的,连忙凑到谢九策的面前嘀咕:“不如把揽月找来,如果她还是不承认,那酷吏”
“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谢九策摆手。
因为如果真的是这个药出了问题,他当时闻着怎么就没出现幻觉呢?
一定是哪里忽略了。
“这样!”谢九策转头看着董青书:“劳烦董大人把揽月找来,我再问问盈盈别的问题。”
“好!”董青书颔首,带着几个差役急急走了出去。
谢九策则看着对面的盈盈道:“本官问你,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吗?”
盈盈在红尘待的时间长,就谢九策这个眼神,她岂能不明白?
“奴家知道大人在怀疑什么,奴家可以大打诳语讨好睡客,可是现在是杀人案子,大人给奴家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啊!”
盈盈重重跪在地上,三个指头放在耳边:“奴家给大人发誓,句句属实!”
谢九策拧眉:“你说你就住在揽月房间的对面?”
盈盈颔首。
谢九策想起之前在莳花楼时候的房间构造,确实死者的房间对面就是另外一个青馆。
“那窗扉是开着还是关的?”
“关的。”盈盈想都没想回答。
“那你是如何看到揽月杀人了?”谢九策不懂了。
“魏公子死的时候在晚上,家家都亮着烛火,那影子就倒映在窗户上。”盈盈回答。
“所以没看到揽月的脸了?”谢九策继续问。
盈盈扬了扬手:“干那档子事情,窗户都是关的,怎么可能看到脸,但是那个房间我知道,只有揽月能进去。”
“真的?”谢九策反问。
盈盈干笑了两声:“这一般下人在主子办事儿的时候,也不会擅闯吧?”
“那是你的认知,不代表别人的认知。”谢九策出声提醒。
他之所以没有把猜测往揽月身上想,其实是有原因的,首先这个春药,味道都一样,但是盈盈吃完的效果,和他闻到的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还得等揽月来了才知道。
其二,就是揽月的脚印和房间内‘女鬼’的不一样,当然这并不排除有人故弄玄虚。
其三,如果凶手真的是揽月,她能不知道对面的花魁对自己嫉妒,天天盯着窗户吗?这不就是把自己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其四,动机!揽月杀了魏子安的动机是什么?老鸨也说了魏子安是揽月最大的客人,杀了他让自己平添怀疑?
谢九策摇头,怎么都想不通。
同时大堂外响起脚步声,他顺着声音抬头,看到董青书后面带着揽月走了进来。
揽月刚一进大堂,就看到站在一边的盈盈。
本来她还是一副娇花若水的柔弱样子,霎时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母猫,恶狠狠地瞪着盈盈:“好啊,我还说做个谢大人才问完话,怎地案子没破,董大人就把我宣到这里来。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这个臭不要的小贱人给董大人打报告。
我告诉你被以为和董大睡几个晚上,我就怕了,魏公子的死和我没关系!”
揽月这一连串的咆哮硬是把董青书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