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一下,视线越过腰牌看着谢九策:“您大大人?”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谢九策扫了一眼赵天多:“看不出来,这昭城的衙门的当差的,现在成了幸福村的恶霸了?”
“不是”赵天多陪着笑脸,“小的,只是回老家讨个闲散营生。”
谢九策笑了:“营生是不错,但是大宴的律法你应该是懂得的,如今被本官抓到了,我看你这赌坊也被开了。
不然这村里的百姓都要被你坑完了!”
“大人,不是这样的您高抬贵手!”赵天多憨笑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站起身,见谢九策没什么反应,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人,您只要肯放过小的,这赌坊里的银钱,小的分你一半?”
谢九策斜眸看着他,片刻,嗤笑一声:“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我姓谢!”
“谢?”赵天多嘀咕了一下,紧接着面色一变,谁人不知道整个京都谢氏当官的就只有一个家族就是当朝的御史大夫。
他打量着谢九策,谢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这算是撞到剑口上了。
“行了,你这赌坊的事情之后会有相应的官员来彻查,你现在跟我走一趟。”
谢九策说着,往赌坊的外面走。
赵天多不知道这是去做什么,猫着腰紧紧地跟在谢九策的身后,试探地问:“大人,您这么着急地来这地方找小的,是什么事情”
谢九策侧头,笑了笑:“当然是周珍的事情了。”
赵天多怔住:“啊!啊?”惊恐地跪在地上。
义庄附近祁亭的医馆内。
谢九策坐在太师椅上,对面跪着三个人:打铁的鲁三,樵夫张强,还有开赌坊的赵天多。
谢九策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三人身上。
“周珍的尸体已经解剖了,结果也得了出来,她生前曾经遭受过侵犯,是不是和你们三个有关系?”
谢九策毕竟是京都来官员,这穷乡僻壤的三人见得也少。
他质问的话刚说完,除了还能勉强撑住身子不颤抖的赵天多,剩下二人都禁不住哆嗦了起来。
鲁三是最先绷不住开口的。
他颤巍巍地瞄了一眼谢九策,“大人,这周珍的死和小的没关系啊!小的承认小的和她干过那档子事情
但是小的没有杀她的理由啊,况且她也不是只有小的一个人,谁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弄死的?”
他说着,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樵夫张强。
张强反应上来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俺了?俺虽然好色觊觎周珍的美貌,但是能用钱搞定的事情。
俺怎么会做出杀人的沉尸的事情嘛!?”
说着,他把视线放在了一边的赵天多身上:“一定是你!你这个人心狠手辣,一定是周珍惹你不舒服了,就要了她的命!”
赵天多听到张强的话,眼睛瞪得跟个牛眼一样。
张强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低头不敢吭声。
赵天多抬眼看着谢九策:“大人!小的承认虽然小的在赌坊做了投机倒把的事情,但是,小的毕竟之前是衙门中的人,这杀人放火大逆不道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
谢九策把玩茶碗的动作顿住,视线扫过对面三个人,问:“你们都和周珍有关系?”
“是!”三人到了这份上,也没啥不敢承认的,只要能保住自己别掉脑袋。
谢九策笑了笑:“那我问你们,周珍可是自愿的?”
三人面面相觑。
张强还有些欲言又止。
性子豪爽的赵天多开口了:“不是她是被迫的!”
“哦,怎么说?”
谢九策来了兴趣。
他大抵估算了下,周珍嫁给曹华也有好些年了,这个事情怎地到现在都没戳破?
赵天多不吭声,因为他心里清楚,奸淫妇孺也是要问罪的。
祁亭站在一边见没人作答,冷笑一声:“验尸单上写得很清楚,周珍是生前遭遇过暴力对待。
就算你们不说,据我们彻查到和她有过关系的,就你们仨,总有一个要出来,背锅!”
他这话一说,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鲁三恶狠狠地瞪着赵天多:“都是你那天你要玩个花的,周珍不愿意,现在可好!害得老子有理说不清楚!”
“是我?”赵天多也着急了,指着身边的张强:“应该是他吧!说家里的姬妾不如外面偷的。
不顾周珍的反抗霸王硬上弓!”
“什么我!明明是你们!”张强也不甘示弱,挺着胸膛争执起来。
人就是这样,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只要能把自己择干净,什么样的脏水,什么样的实话都不会顾及场合,一股脑地倒出来。
谢九策听着三人的争执,大抵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