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见状伸手拍了拍谢九策,又指了指自己。
谢九策微微让了一下。
祁亭上前道:“刘凤,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昨儿哭天喊地的说周珍枉死,不过就是想钻朝廷的律法空子。
既然你想要。
而且周珍也确定是被人害死,不如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方便我们早日彻查。”
刘凤没想到祁亭说得这么直白,干笑两声,扔下一句:“奴家真的心疼女儿。”之后就往屋内走。
祁亭给了谢九策一个眼神。
二人一起跟着刘凤走进房间。
这次刘凤不闹了,还给他们沏了茶,只是这茶叶
谢九策看着一点颜色都不带的水,也不知道泡了多少次了,索性没喝。
“话说,如果查到凶手了,给受害者家属赔多少银子啊。”
刘凤倒完茶,第一句话不是哭哭啼啼地说出周珍的事情而是直接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大宴有律法规定,凡是子女,妻或者夫死于谋杀,案件一旦侦破,嫌犯必要给受害者家属予以一定的金银补偿。
至于是多少要看案子的恶劣性质而定。
谢九策看着刘凤一脸殷切的表情。
他知道这会若是不说,刘凤必然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他想了一下:“如果周珍是真的偷人导致的被杀,根据律法,她本身也有过错那么赔偿二百两到五百两不等的银子。
倘若周珍没有过错,而被害死,一般五百两起。”
“五百两!”刘凤一听眼睛都要直了,为了掩饰她的兴奋,她连忙双手捂着嘴偷笑。
谢九策和祁亭看着她,脸色默契地难看。
毕竟这是杀人案,死者的母亲却在这里憨笑破案之后能得到多少丧葬费,所谓冷血无情都不够形容她的。
“不,不!”刘凤笑完这才反应上来,连忙摆手道:“我女儿其实没偷人,所以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你女儿偷没偷人啊!?”谢九策好奇了,偷情这个事情,一般都是隐蔽得来,刘凤又没在曹家生活,怎么知道?
刘凤小心翼翼地看了宅在外,见面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因为我女儿在被迫给曹华接客!”
“什么!?”
刘凤的话一说完,谢九策和祁亭全数站起身,惊骇的看着她。
接客,这是什么意思,刘凤不会不知道。
“你说周珍接客?你确定?”谢九策急急问,他想起祁亭验尸单上周珍尸体的情况。
难道说,这是她接客导致的?
刘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九策,嘴角抽动半天道:“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周珍在给曹华还债。”
“还债?曹华欠了很多钱?”谢九策不解。
祁亭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凤,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这还用说?肯定是曹华为了娶周珍,欠了不少外债,是不是?”
“奴家”刘凤被戳中了心事一时哑口,好半会儿,才伸长脖颈理直气壮的说道:“奴家辛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女儿就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要点银子,怎么了?老二也要娶娘子啊!”
刘凤说着把站在一边的少年拉进怀里。
“所以你就可以把自己的亲身骨肉当着物件一样卖掉?”谢九策这个人最是不喜看到这种明明做错事情,还是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的人,气得质问,
“周珍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刘凤双眼一红,嘴唇抽动半天:“奴家也不想的,奴家以为只是多要点彩礼而已,谁知道她会是这样!呜呜”
“你倒是还强有理了,如果不是你,周珍能出这样的事情吗?”谢九策愤怒地看着刘凤。
刘凤被说得哑口无言,可是眼神还是一副,我没错,这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祁亭心里清楚,就刘凤这样的人,说再多也是枉然,他开口直接切入正题:
“既然周珍在帮着曹华还债,你可知道曹华的债主是谁?”
刘凤点了点头:“是村东头的鲁三,还有西边的张强,还有个开赌坊的赵天多。”
祁亭和谢九策互看了一眼。
谢九策扔下一句:“在这个案子破获之前,别想着离开这里。”之后,快步走出了刘凤的宅子。
谢九策对幸福村不是很熟悉,对刘凤嘴里的这三个人也不过是只知道名字而已,他看着一边满面愁容的祁亭,问道:
“这线索有了进展,祁郎中怎地愁眉不展?”
祁亭失笑摇摇头:“这鲁三是个铁匠,身上力气大,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指出周珍的死和他有关系,想把他绑来问话,很难。
张强是个樵夫,幸福村靠的就培养和砍伐榉木为生,他在这里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