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修宴点点头,随手掏出一点碎银子放在了村民的手中,含笑道:“那可愿意细细道来?”
村民没想到会有财从天降的事情发生,看着手里的银子掂了下,耐心地说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谢九策不置可否。
“这死者叫周珍,是我们十里八乡著名的美人去年嫁给了同村的曹华,当时是不愿意的,可碍于父母之命,我还记得大婚的时候,她是哭着被抬进去的。”
“然后呢?”谢九策往下问。
村民耸肩道:“但既已经嫁了人,就该遵守妇道,她好几次偷人都被我们看到了!”
村民最后的一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
谢九策听着微微扬起眉梢。
“那这个曹华不知道?”
“毕竟是人家家事,我们也只是看,不能嚼舌根吧,也不知道她男人是怎么知道的,昨天周珍又在家里偷人,被蹲守的曹华逮了个正着!
听说可是狠狠打了一顿,当时就闹着让周珍的母亲刘凤把她带回去。”
谢九策的视线放在匍匐在尸体边上啜泣的妇人,这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刘凤吧?
“刘凤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然后今天这不尸体!”
村民指着地上的女尸,叹口气。
“所以她是”
“肯定是畏罪自杀的!”
谢九策根据村民的话,准备说出推断,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谢九策眺望过去,见一名身穿粗布汗衫的壮硕男子,手里提着个棍子,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瘸子。
瘸子有点邋遢,许是常年没有洗澡的缘故,不过是放眼望去,谢九策就已经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都让开,你们围着我的女人想作甚?”
为首的壮硕男子,看起来有点脾气,手中的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把围得水泄不通用的村口硬生生豁出一条缝隙。
谢九策听着男人的话,大抵能猜到这男人的身份,应该是村民刚才说的死者的夫婿,名字的话叫曹华。
村民似乎都很害怕他,他将将凑到女尸边儿上,众人再次退后一步。
就连刚才呜呼哀哉的妇人,也踉跄地站起身,不敢再大声哭泣。
曹华凝眉看着地上的女尸,有些不耐的上前,在众人错愕之际他扬起脚把女尸翻转了过来。
霎时
谢九策看到了女人的真容。
美是,真的美。
谢九策虽然是京都人,京都不缺美人,但是这种江南之处的女子又有一种别样的柔美。
玉肌清减,娇若春花,尽管双眸呈现死灰色,面色发白,但是他依旧能想象到就这样的人活脱脱站在面前,那胭脂凝血的样子,是多能让男人心醉。
倒
真是可惜了。
“臭婊子!”
谢九策这个惋惜的想法还没消散,一声低吼让他回神。
只见曹华拿着手里的棍子指着地上的尸体:“活着的时候,戳老子的脊梁骨。
死了,连衣服都不穿,给老子丢人,妈的!韦闲!赶紧的把这个尸体带走,哪里合适去哪里埋了吧!”
曹华不耐地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瘸子点点头,从腰间的褡裢里扯出个染血的白单子,朝尸体靠去。
谢九策这会才明白这个瘸子的身份,竟然是个背尸人。
他抬眼看着山头上矗立的义庄,大抵猜想,那里应该是这个人的住处。
只是,瘸子山上?真的可以吗?
就在韦闲的手刚碰到周珍尸体的时候。
刚才哭泣的妇人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挥开他的手后,对着曹华跪地哀求。
“不!”刘凤疯狂的摇头,指着一边周珍的尸体:“姑爷啊!我的女儿是冤枉的,她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她”
“冤枉?”曹华手中的棍子顿住,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刘凤:“丈母娘,之前周珍是个什么样子,你都清楚吧?她在房间内鬼哭狼嚎的,我可是抓了个现行的。
难道还让我给大家伙一五一十地倒出来你才肯认?这不就是没脸见人,畏罪自杀,还是什么了?”
“对啊,那天曹家闹得众人皆知,你女儿是个什么德行,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是啊,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多清纯,背地里就是个骚货!”
“现在见没脸在我们村待下去了,跳河自杀怎么就冤枉了!?”
围观的几个妇人不耐地盯着周珍的尸体,嘴里的话嫉妒中带着几分得逞。
刘凤摆着手,眼底积满了泪珠:“不是的,那天阿珍还跟我说,要好好地和姑爷过下去,以后不会就范了,今天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那肯定是觉得后悔了呗!”
不知谁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