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祁亭、木敦敦算是被村民强制唤了出来的。
他们三个站在院子中央,一名年龄稍大的村民一手拿着柳条,一手拿着个小碗,柳条沾染上水之后,嘴里念叨着,柳条就用力打在他们身上。
祁亭倒是面不改色,毕竟在幸福村,他没少受到周围村民的不好对待。
但是谢九策就不一样了。
他垮着脸一副无奈又不得不从的样子,乍一看还有点好笑。
“我说,你最好还是收起你不高兴的表情,惹了这周围的人,对你不好。
况且你想查这个案子,把自己融入百姓是必要的。”祁亭扫了他的脸一眼,低声叮嘱。
谢九策这会才有了正性,直了直身子表情严肃。
说实话,这些村民要干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无非就是觉得他们入了那房间沾染了晦气,要驱散一下。
但说实话,站在这里被人打,他谢九策这辈子还是头一遭。
“驱邪伏魔,退散!”随着最后一下的柳条抽打。
终于谢九策可以动了,周围惶恐的村民也相继围了上来。
“公子,这就是我找的当年住在这周围的人。”
谢九策颔首,问道:“这王花和陈燕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多少,全说出来凡是提供一条线索的,赏银五两!”
这话一出,刚才还有些犹豫的村民全数都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我是王花和陈燕的邻居!”最先开口的是个老妇人,头发花白,年龄看起来有七十上下。
“这俩女人那,那就不是个人啊!”老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双眼一红气愤的跺脚:“我们附近的人,当年也都是得了朝廷的抚恤,抚养一些孩子。
虽然不是亲生的,肯定不能像是亲生的一样宽容对待,但是我们多少也是人,也有心,孩子就算是做的再不对,打打骂骂就行了,她竟然把孩子的衣服扒光倒掉在树上活活抽打”
“是啊!我还记得那一年大雪,有个孩子顽劣没有按时休息,像是弄出什么动静把王花这二人吵醒了,他们就把孩子挂在树上,一晚上”
“一晚上?”谢九策惊恐,虽然这黄土房子冬暖夏凉,但再保暖的地方,到了最严寒的时候,屋内都要架起炭火的,这一晚上孩子扒光扔在外面“然后呢?”
尽管他已经猜测到结果,但心中多少还有点侥幸的心理。
“能怎么样,人就没了!”老妇人气愤地捶胸顿足:“那孩子才有八九岁大平时很懂事,给王花她们又是砍柴又是烧水的。
这个年龄,哪个孩子不调皮啊!”
“不对!”谢九策听完觉得有问题了:“这些孩子都是朝廷拨下来的,按道理每个季度拨款的时候,都会有相关的官员或者是莲花寺的人上门查看孩子情况?
难道这孩子死了,她们不怕?”
“呵呵!”谢九策的话一说完,周围的百姓都笑了。
谢九策不懂,只能茫然地看着他们。
“起初朝廷的银子是一直在到的,晚一点早一点都正常,但是也就过了半年吧,朝中的银子就没那么及时了!”
“你说什么?”谢九策诧异。
“不及时也就算了,还在不停地往我们村里塞人,这个时候谁愿意养啊,家主都吃不饱,谁家里还愿意多养一个吃饭的?”
“那最后”
“当然是王花和陈燕接下了啊!”
“当时我们还想着,他们严厉归严厉,只要孩子听话,也算是能长大,总比死在外面的好。
可谁知,哪个孩子进了他们这里才是真正到了地狱!”
“对,也不知道这些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这么虐待,会怎么样,要是我家的,我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的村民已经不顾谢九策了,话匣子一开,全数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就是啊,你说这些孩子真的是可怜,就说那个最后没人要的一岁孩子吧那个可真的是最惨的”
“哎呦对呀!被发现的时候,就扔在后院打井水的桶里,双手没了,牙齿都被打完了,头发也没几根,最可怜的是男孩子的那玩意都被烧黑了啊!”
“天啊,别说了,自从那孩子被发现,这房子就经常闹鬼,开始王花和陈燕不信,最后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谢九策听着村民们说着,面色变得极具难看。
这哪里是养孩子,分明就是在虐待。
“你们刚才说的那么残忍,难道就没人报官吗?”他上前对着话语最多的妇人询问。
妇人先是怔了一下,之后无奈的摇头:“大人也就是这个小公子说,大理寺来人准备再次彻查王花的案子,不然,要是什么衙门的人来,我们都不过来!”
“什么意思?”谢九策见妇人指了一下木十四,大抵是猜到木十四是怎么把这些带来的,好奇询问她话里带话的意思